意识抬起了手。

只是下一瞬，他生生止住了动作。

“过往之日，以后休要再提。”

说罢，他转身负手离去。

蓝灵凌看着殷玄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心底满是难以言喻的苦涩。

她握紧了手中的玉笛，喃声道：“当初是你说无论我学成与否，都会带我去的。”

可到底，未说出口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来。

一连好几日，蓝灵凌都没有再见过殷玄。

她在后山潜心修炼，只想早日学术精湛，见到蓬莱仙山。

“哗啦”

又一次御剑失败的蓝灵凌重重摔在湖里。

她吐出水，一边咳嗽着一边向岸上爬去。

忽然，一个身影映入眼帘。

蓝灵凌抬起头，眼眸一怔：“水神大人？”

殷玄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眸色复杂。

“我带你来昆仑仙宗，是望你潜心修炼，有朝一日能飞升成仙，而不是固守执念。”

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刺进了蓝灵凌的心口，更生生斩断了她潜藏多年的情丝。

她脸色微白的看着他，张着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殷玄是水神，他的温柔也像水，可以救人，却也能将人溺亡。

他什么都知道，包括她对他的心意。

“可你那日说蓬莱才是我们最后的去处。”她喃喃道。

殷玄眸光微涌，清冷语气透着几分疏离：“以你今日之能，又怎么和那日说的话相较。”

说完，他转身离去，再次将背影留给了蓝灵凌。

蓝灵凌紧抿着唇，眼眶渐渐泛红。

她见过很多次殷玄的背影，但没有一次比此刻更让她难受，仿佛两人从此便隔了条不可逾越的汪洋。

夜深。

蓝灵凌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房，只觉脑子被灌进了沸水般难受。

云渐隐月，她蜷缩在榻上微微颤栗，混乱的思绪似是把她带进了梦魇。

恍惚中，她好像回到了六岁时，祖母抱着她坐在海边。

祖母指着大海的那一端，和蔼道：“灵凌不是乌鸦，灵凌是给大家带来福音的神鸟。”

“祖母……”

蓝灵凌迷迷糊糊地呢喃着，眼角泛着泪光。

这时，一阵脚步声缓缓传来，停在了床榻边。

蓝灵凌挣脱开深渊般的梦魇，奋力睁开眼。

黑暗中，淡淡月光勾勒着那人的轮廓，幽冷而缥缈。

蓝灵凌眼神一怔，怎么是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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