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好走到大床边。

“江燕！江燕！快起床！”

床上的江燕仍睡得迷迷糊糊的，听着他的嗓音，咕哝问：“天不是还没亮吗？”

陈东阳沉声：“外头已经亮了，快起来！一会儿有不少人来讨喜糖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？”

江燕总算清醒一些，腾地跳坐起来。

“怎么做啊？”

她穿着单薄的睡衣，领口敞开，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脖子和肩膀，发丝有些凌乱，杏眼惺忪，樱唇嘟起，没了昨日的咄咄逼人和泼辣，多了一些娇憨和可爱。

陈东阳一时看愣了。

江燕揉了揉眼睛，以为他不肯答，放软语气解释：“我不懂你们这边的结婚礼俗，你先给我说说吧。”

陈东阳很快回神，撇过冷硬俊脸，避开不再看。

“不复杂，新娘只需要负责端喜糖和敬茶。老长辈敬一杯茶，其他一人分两颗糖果。”

江燕点点头，干脆利落起床。

“行！我知道了！”

她风风火火跳下来，甩上外衣披上，动作迅速叠好被子，套上鞋子，快步走去洗漱。

陈东阳禁不住有些惊讶。

之前江家岳丈说她娇生惯养长大，小毛病不少，尤其喜欢赖床，偶尔一拖就半个多小时，让他要多督促她，不要让亲家们看笑话。

他哪里知道此时的江燕早已脱胎换骨，常年的高强度繁忙生活，练就她不敢浪费一丁点儿时间的良好习惯。

刷牙、洗脸、换衣服、梳头发，五分钟弄得齐齐整整，然后大跨步走出门。

此时，天仍蒙蒙亮，陈东阳在院子中砍柴，厨房里有火光，却空无一人。

江燕走过去，动作利索捡柴火，捆好抱去厨房。

陈东阳瞥了她笔挺的背影一眼，暗自诧异她一个娇滴滴的城里姑娘，竟会主动干粗活。

江燕见炉里的火快熄灭了，连忙添上柴火，吹了吹。

炉里的火苗窜出来，秋天的柴火干燥，很快就呼呼烧起来。

她走出厨房，扬声问：“阳哥哥，水快开了，要做什么用的？”

陈东阳后背微僵，答：“……爸敷胳膊用的，你去喊妈来提就行。”

小时候在大胡同口，她喊他“阳哥哥”，总爱缠着他背她，撒娇让他带她出去玩。时隔多年再次听到，又熟悉又陌生。

“哎！”她快步往另一边的土胚房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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