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安雅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，雨水掩盖了她脸上的泪水。

她后知后觉听姜予念说：“前面有家旅馆，我们可以先去暂住。”

她强忍心酸道：“好。”

两人共乘一把伞，走在雨里，程安雅伸手小心扯住姜予念的衣角。

姜予念愣了一下，不自觉想起十二年前，她也是这么小心翼翼，一切仿佛没变。

路上，雨下的越来越大。

程安雅想靠姜予念近一些，就看他刻意拉开了距离。

她本就无神的双目，越发的空洞了。

到了旅店。

姜予念率先开口：“两间房。”

老板刚要说好，程安雅却走上前说：“一间房。”

说完，她转头看姜予念：“我们是夫妻，为什么要开两间房？”

姜予念一窒，回答不出。

对上前台老板打量的眼神，他最后还是妥协了。

小旅店。

一个大床房才三十平方米大，姜予念走进来，将外套丢在一旁眼底都是嫌弃！

“这种地方怎么睡？”

程安雅耐心地给姜予念拿了拖鞋，又把湿的外套挂起来，说：“以前我们北漂时住狭窄的地下室，你说地方虽小，但只要有我就满足了。”

姜予念一路上听够了她说这些，冷冰冰的开口：“我记得你和我吃的那些苦，没必要一直提，离婚后，财产不会少了你的。”

程安雅瞬间说不出一句话。

她谈以前，并不是想姜予念离婚的时候给她多少钱，只想他能回到当初爱自己的时候。

姜予念先洗完澡。

等程安雅洗完出来后，就看到大床上，放着两床被子。

姜予念裹着一床被子躺在一边，泾渭分明。

她走过去，躺在姜予念身边，忍不住隔着被子抱住他。

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抱过姜予念，早在一年前，他就以公事繁忙为由搬到了客房睡。

姜予念紧闭着双眸，感觉到程安雅抱自己，将她的手推开。

程安雅愣了一下，轻轻地问：“你很煎熬吗？”

姜予念不明白她什么意思，但也不想多问，敷衍道：“没有。”

她不耐烦躲开，程安雅却是吻到了他唇角。

下一秒，她就被姜予念推开了。

姜予念幽深的目光看着她：“适可而止。”

“从前我从未拒绝过你，为什么我只开口一次，你拒绝地这么理所应当？”程安雅看着姜予念，一字一句问。

姜予念听罢，眼眸深沉：“既然你这么斤斤计较，行啊！”

说完，伸手将床头灯关掉。

黑暗中，程安雅感觉不到一点情谊。

姜予念全程不过是敷衍工作一样。

程安雅眼角含泪，心想，十二年的陪伴，一个月还，真划算！不愧是当老板的人……

她伸手紧紧抱住姜予念，将头埋在他的怀里，喃喃道：“予念，你要说爱我。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一句没有任何温度的话在程安雅耳边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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