涣散，呼吸间扯动心肺，喉间涌上腥甜。

她回头再看了一眼瑶光殿显眼的飞檐，登时心脏又像被撕扯开，悦葵收回目光，咬牙从清虚台跳了下去。

身体不停下坠，天界纯净的罡风割得悦葵半妖的身体血流如注，她却像感觉不到一样。

毕竟，离希的绝情带来的伤痛远胜这切肤之痛。

“砰”的一声，悦葵的身体狠狠砸到地上，鲜血晕开，迅速将身下的草地染红。

悦葵睁开被血染红的眼，发现自己竟刚好掉落在凤凰树下，她与离希初识的地方。

如果五百年前，没有遇到离希就好了。

生命随着鲜血慢慢流逝，悦葵轻轻闭上双眸。

……

离希循着悦葵的气息到来时，撞入眼帘的就是悦葵浑身是血地躺在那里，脸上带着解脱的微笑。

那一瞬间，数千年未知何为恐惧的心脏狠狠一窒。???

离希大步走向悦葵，发现她只是晕过去了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
随即他抱起悦葵，眼底是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温柔。

悦葵再次醒来时，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茉紫殿的床上，身上一阵阵的痛让她头晕目眩，眼前一花，离希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。

“你竟敢私逃？”离希冰冷的语气里流露出一丝怒气。

离希的容颜和五百年前并无区别，悦葵的耳畔却响起霜瑶讥讽的话语，一颗心慢慢地沉寂下去。

她闭上眼，不欲再看。

离希被她眼里的冷漠刺了一下，想起听到天卫来报悦葵跳下清虚台时一闪而过的慌乱，眼中闪过一抹晦色。

“你的命是本君的。”离希重重捏住悦葵的下巴，“谁给你的胆子私自离开九重天？”

“那帝君准备如何惩罚我？”求死不得的悦葵，此刻对离希也生出一股怨意，“天雷百道？还是直接赐我最后一碗药？”

离希愣了一瞬，他被悦葵的生疏激起一股不明缘由的怒气，这个女人明明只是霜瑶的药引，为何她的话竟让自己的心紧缩了起来？

“本君自有处置。”离希重重捏住悦葵的下巴，“由不得你来置喙。”

悦葵的心被无形的手攥紧，让她透不过气来。

霜瑶那句“他是自愿忘情”的话语也如影随形地闪过悦葵耳边。

她对上离希的眼，妥协道：“离希，你杀了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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