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江辞璟归来。

“当——”的一声，钟摆又响起了整点报时。

顾念点开手机一看，已经到了零点，而手机微信上，她和江辞璟的对话一直停留在前天上午。

“明天初一了，你回来吗？”

江辞璟一直没有回复。

把两人的对话框滑到顶，也一直是她的自说自话，江辞璟从来没有回复一个字。

三年的婚姻，就好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。

刺骨的寒意涌进喉咙，顾念捂着唇又咳了起来，片刻后，口腔又是一阵腥甜，她一僵，而后伸手一看，颤抖的手心是一抹刺目的血红。

脑海又回想起前天医生说的话：“顾小姐，你的癌细胞已经转移扩散，这次的手术很凶险，一定要家属签字陪同才能进行。”

她的左手边，是已经被她握皱了的手术通知书。

可她等了两天，都没有等回江辞璟。

这时，屋外终于传来车鸣声，顾念忙起身，犹豫一秒，还是冲进洗漱间，把手洗干净，又望着镜子理了理头发，确认没有问题，这才推门走出去。

江辞璟正好带着一身酒气进门，他是天生的冷白皮，眉目俊朗却不爱笑，一眼望过去，让人第一秒想到的是山巅经年不化的积雪。

穿着黑色西装的他，更显得疏离又淡漠。

顾念正这样想着，却见江辞璟没有换鞋就直接上楼，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没有片刻停留，就好像看都没有看见她。

顾念心口一刺，苦涩蔓延开来。

他们不像是夫妻，而是偶然居住在一起的房客，不，普通房客碰见了都会打招呼，她更像是闯进他家的陌生人。

但手术的事现在不说，她就没机会说了。

咽下喉间涩意，她抬眼凝着他的背影喊：“辞璟，我有事和你说。”

江辞璟终于停下，站在台阶上回过身，视线淡漠望来，带着高高在上的催促。

无形的压迫，让顾念不由放轻呼吸。

他总是这样，不需要多说什么，只一个淡淡的眼神，就足够让她知道，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成为江辞璟的偏爱。

她有自知之明，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商业联姻，他一直不情不愿。

所以结婚之后，她从来没有因为私事麻烦他，这次要不是迫不得已，她也不会拦人。

压下心口闷堵，顾念小心翼翼询问：“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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