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广播站了，说耽误学习。”宝嘉低着头，她习惯低头说话。

“算了吧，课那么枯燥，还不准人有点调剂？反正我也不听，今天的生物课我睡了整节课。”曹锦伦道。

“听了又怎么样，我课下追问政治老师，为什么政治书里说世界是可知的，他答道，我们现在不知道世界的全部，以后总会知道，我想他怎么清楚以后我们可以了解世界的全部。反倒像一种美好的信念和愿望，是不是很傻气？”郁珺道。

“我觉得傻的是你，书呆子。”曹锦伦笑。

如今，升上了美院，许诗宜作为难得的高中校友加入到江宝嘉一行人的小团体，平时只要和曹锦伦在一起时，她俩总会讨论学院里的美人，或是关于院校领导与某届学生的秘闻。

关于本校债台高筑去香港卖楼卖地的新闻，校长在开学典礼上发表的某篇“亲民”的演讲，亦或是某位领导违纪被处分的话题，宝嘉从不关心，也从不参与。她对这些从前也有过好奇心，只是这好奇心后来像密封在真空中的湿尸，一透进空气就即刻腐败了。

有一次郁珺感慨道：“政治、经济、法律、社会学——都像是人在人群中自己和自己玩，少数人在一个叫“社会”的东西里设立一些规则，发明许多科目让更多的人去研究——大部分像我们这样智力平庸的人一生圉于其中，总有些悲哀的感觉。”过后，她意犹未尽，复添上一句，“那些看似跟我们关系很密切。然而，思考人生、宗教、艺术和美，却仿佛跟吃饭的事离得太远，整天想这些呢就什么事也干不成。”

三人在一起也常聊起电影。

“我看过一个特变态的电影。”许诗宜说，“讲一个音乐老师无底线德羞辱一个学爵士鼓的学生，每当他训练时，这个老师就用尽方式辱骂他，结果这学生回家后疯狂练习，疯狂练自己的速度。”她说到激动处，做双手击鼓的动作，仿佛喘不上气般做短暂的停顿后继续道，“终于等到一次比赛，这个学生邀请他那个老师参与，并给他一份跟比赛演奏曲目完全不同的曲谱，结果——”她适时戏剧性地停下来。“他宁可毁了乐队排演一学期的节目，也要报复他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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