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这么几个字，处于石化状态，她听见自己碎成一片一片被风吹走的声音。然而什么都没有，只有薄九方继续说话的声音。

山上的夜格外地静，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也被放大了数倍。

“不要做徒劳无功的事情，薄奚，不要把崇拜当做喜欢，”他说得格外认真，甚至抓住她的胳膊，强迫她抬头看他，“不要调查任何关于我的事情。”

他多么残忍，将这些话逐字吐出，清晰地烙印在她的心上。

“我不是小孩子，我知道我在做什么。”薄奚挣开他的双手，无力地反驳。

“你不曾了解过我，那么多年，你喜欢的不是我，而是我塑造的墨夷，他没有缺点，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。我希望你能从墨夷的阴影里走出来，真正地长大。”

薄九方双眸里闪过一丝光，他转过身去，似乎是不忍看薄奚的模样。

她的一切心情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，失落、彷徨。可是他现在不能安慰她，他不能让她陷得更深。

“我是薄九方，有着许许多多的缺点，会莫名地发脾气，也会情绪崩溃。消失的七年里，因为严重的抑郁症，我不得不去瑞士隐蔽治疗。

我不是那个说话有分寸，做事恰到好处的墨夷，而是自己都厌恶自己的薄九方，是——你的小叔。”

他说得很慢，几乎是说一句便停顿一下。

他本可以更加强硬，随便扯个理由打发她，但因为怕伤了薄奚，而将自己的伤口血淋淋地撕开。

到这种时候，他都还是如此温柔地替她考虑。

这叫她……如何放得下呢？

薄奚有些认床，爷爷家摆的雕花红木床有些硬，她总是会因为这样而睡不着。

今晚在山顶吹了风，有些受凉，喷嚏一个接一个。

薄九方抱她下来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半了，一家人都睡了，薄九方只能安置好她，再去给她熬姜汤。

“咚咚。”

得到肯定回答后，他端着姜汤走进来，搁在她的床头，略微叮嘱了几句，转身就走。

跟躲病毒似的。

薄九方出了门才惊觉自己在逃避，靠在门口想了很久，也没有答案，才自嘲地转身：果然还是做错了吗？

房间里，薄奚端起姜汤一饮而尽，辛辣微甜的口感充斥着感官，她觉得整个人真实了不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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