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蓝长袍，团花暗纹，因病不出户养成的白皙肌肤，月光洒落，如霜笼罩在他身，灿灿生光，身姿英挺如竹，威严斯文掺和交杂，气质独特，双眸冷幽透彻却又含着锋利。

京城说起宋砚有一句极贴切的形容。

花无其魄，玉无其魅，行走伴儒风，言笑生春意。

底底压迫的咳嗽声响起，云知意收回神思，毫无被抓包的负罪感，一耸肩摊手歪头，“世子爷应该庆幸我见过您，否则你可只有死了？”

她在警告宋砚，若追问她大晚上出来做什么，就该去见阎王爷了。

再则，宋砚病秧子美人灯，风吹吹就能要死不活几日，大半夜不吃药裹着被子乖乖睡觉，跑出来必然是干大事的，云知意觉得。

宋砚才难得好奇她的破事，随即打脸，沉心捏指头思索，不带人大半夜私自出来，必然就是去找云贤留在京城秘密联络点的人，给云贤传些不许帮衬贺家的言语。

看她不知羞望着他，他是真不知云贤是如何交出这种德性的闺女，负手看她，直接开口，“这事你也有份，若不着急回去，就与我一道。”

云知意漂亮眉眼疑惑皱起，见与她错身超前人，她想想，小步跟上去。

她审视宋砚背影，夤夜孤身，还振振有词与她息息相关，不免发问，“到底做什么？不说我就走了。”

就听他道：“我查到贺瑢有个外室，是两年前他出去游学所救的舞女，与他有双儿女，胆子也大，眼下藏在京城，倒是有些严，费了我不少功夫。”

是了，前世贺瑢迎娶伯爵府二姑娘后，恩爱了半年，不知为何二人闹天大的架，人还回娘家了，最后不知怎么收场的，反正夫妻到不似从前恩爱了。

云知意微微一怔，又抬眼看向宋砚，随即脚步不在朝前。

她大概猜到宋砚要做什么。

“走什么，怂了？”宋砚侧眸看打退堂鼓的人，眼底浮现一丝凛冽，“你打着贺家的名声上门，我挑动这外室女去伯爵府闹事，好处你我各占一半。”

云知意骤然抬眸，不得不说，宋砚这话正中她的下怀。

任何能搅动贺家后宅的乌烟瘴气鬼哭狼嚎的事，她都十分乐意添砖加瓦火上浇油。

“云大姑娘，走吧。”宋砚冷着的脸，看她原地不动，似笑非笑，“怕我把你怎么了？不管谁来看，都是你劫我色更有说服力。”

云知意不怒反笑，抱着手迎上去，嘴上也不含糊，“张口就是劫色，宋世子想开荤大可让家里预备几个可人姑娘，莫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？”

宋砚冷笑，“我心有余力不足？你试试？”

云知意想也没想丢给他一个字。

“呸！”

***

二人绕进一处民宅连绵的胡同，在一处不起眼的院门停下脚步，院门檐角挂着两盏被夜风吹拂摇曳的灯笼，忽明忽暗。

门被敲响。

门一开，赫然探出头个娇媚的女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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