否认，她爱容子渊。

很爱，非常爱，爱到了骨子里。

但这爱太沉重了，早在破城那日，那一箭，就已经斩断了她对容子渊的爱。

这段时间的身心折磨，不过是给她时间去理清这些杂乱的思绪，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残酷手段让她看清现实。

她看了眼被风卷进殿内的落叶，而后望向容子渊，诚恳道：“杀了我，从此你也不必再为难，我也不必再痛苦，于我们都好。”

容子渊胸膛剧烈起伏。

他以为，他以为郦沁阳会理解他，会想通这一切，没想到……

她跟自己说的在第一句话，竟是让自己杀了她!

“不可能!”容子渊道：“我拼尽全力，才保得你周全，你……”

郦沁阳突然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：“周全?”

容子渊话音一窒。

郦沁阳又指了指他身上的伤：“容子渊，你还不明白吗，我们从出生那一刻起，就注定了没结果，除了互相折磨，耗尽彼此的生命，再无意义!”

这也是她这几日想通的。

她和容子渊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。

哪怕他们相爱。

因为她这一生都无法面对杀了她家人的容子渊。

可让她再次朝容子渊拔剑给家人报仇，她又做不到。

这种折磨，几乎要把她逼疯。

还不如，一了百了。

容子渊暴躁地打断她的话：“这些都是意外!”

“意外?”郦沁阳反问：“是意外还是必然，你自己其实很清楚，容子渊别再自己骗自己了。”

他们，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。

容国子民，不会同意她留在容子渊身边。

郦国先祖，也不会同意她活在容子渊的保护之下。

这是命定的立场。

谁都无法反驳。

他们也无力反驳。

最主要的事，郦沁阳自己都接受不了。

“我不管!”容子渊突然像个孩子一般大声道：“我不管别人怎么想，总之我不许你死，我不许任何人动你!”

要说不感动，是不可能的。

容子渊能保她至此，也不是没有下功夫。

可这又能怎么样呢?

当年她在郦国皇宫，也没少保容子渊。

与其把那仅存的一点美好记忆消磨殆尽，不如就此打住。

最终，郦沁阳还是对容子渊说了这一句：

“要么杀了我，要么放我走，容子渊，选择权交给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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