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夫君脸面，须得有主母风范。

于是，柳玉茹便强压下了原来的性子，换上沉色的衣衫，让自己变成他们眼中贤良淑德的模样。

可若早知顾九思喜欢的便是那般，她又何须再去改变。

柳玉茹收回目光，强扯着嘴角：“我在这儿你们也不自在，先回了。”

话落，她转身上了马车。

马车上，柳玉茹神情带着些许落寞，手中的汤婆子渐渐冷却，亦如她的心。

路旁声声爆竹入耳，她掀开车帘，望着漆黑夜空那璀璨的烟火，喃声道：“可惜，回不去了。”

行至一半，柳玉茹命小厮停了马车。

她独自下了马车，让随行丫鬟先回府，一人在街上逛着。

长安年味盎然，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手拿鞭炮乱窜的孩童。

柳玉茹站在一家药铺面前，心头有些发闷。

十年前，这里本是一家名为梦梁阁的食楼。

她与顾九思来过几次，还记得他最喜欢梦梁阁的重阳糕和甘露饼。

然而那香甜的糕点味却被此刻苦涩的药味所取代了。

柳玉茹站了许久，脑中尽是和顾九思的过往，也只有回忆能让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。

时已四更，她才回到府里。

柳玉茹还未入正厅，心中已生了丝期待。

她晚归，顾九思会不会在等她？

可行至正厅，迎接她的不过是入了夜的寂静和寒凉。

柳玉茹掩盖心中的悲伤，转头看向一旁候着的丫鬟菊青：“大人可是歇息了？”

菊青小心地抬眸看了她一眼：“宫宴尽后，宋小姐身子不适，大人……送她回去了。”

闻言，柳玉茹心中一窒：“这样啊……”

见她这样，菊青眼中蒙上心疼：“夫人，时候不早了，奴婢伺候您歇息吧。”

柳玉茹摇了摇头，让她退下后便往顾九思卧房去了。

卧房空寂，她点了盏烛火便坐于榻上静静等待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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