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老皇帝接过青葱玉指递过来的茶，饮了一口。

已为丽贵妃的宋颜坐在皇上身旁，轻摇团扇。

“参见皇上、贵妃。”谢音晚微躬身子，朝他们做了个揖。

见她笨拙的行礼方式，宋颜眼底划过一丝轻蔑。

谢音晚自小在宫外长大，自然是不懂得宫中的规矩。

皇上却笑弯了眉眼：“音晚，快来让皇爷爷瞧瞧。”

谢音晚小心翼翼上前，谦卑恭敬。

“朕听说陆典仪的事了。”皇上语重心长道，“你也莫要悲伤，他私吞钱粮，罪该至死，畏罪自杀已是便宜他了！”

闻言，谢音晚低下了头，没敢反驳。

陆典仪是她养父，皇上念养父救了她一命，封了个有名无实的七品典仪闲职给他。

而她知道养父是不会做私吞钱粮的事。

只是现在她无法分辩。

一旁，丽贵妃宋颜忽然开口：“皇上，正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，音晚养父做出此等事，也无甚稀奇。”

谢音晚眸色一沉，紧紧攥着拳。

父亲一生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，却不想在死后遭到如此诽谤！

皇上显然听出宋颜话不对味，瞪了她一眼：“你先下去。”

宋颜手一顿，眼带不甘地行礼告退。

殿内只剩下爷孙两人。

谢音晚坐在一旁陪皇上说话，听他再次提起二十二年前太子府的灭门惨案。

皇上或许真的已经年老，每每提及此事，眼泪斑驳。

他拉着谢音晚的手，眼中满是悔恨：“朕这一生就太子一子，朕悔啊！”

谢音晚不言，只是心头微微一窒。

她不知如何安慰，只能默默地守在皇上身旁。

直至日落。

陪皇上用过了晚膳，谢音晚才跪安离开。

途径御花园，她无意看了眼园内盛开的海棠，却见两道身影立在石墙之后。

她眼神一怔，眼尾霎时染上几丝红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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