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韵心猛地一颤，手机也因为慌张而差点滑落到地上。

后面程母再说了些什么，她一句都没听清楚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程韵给单位请了假，连夜买了回老家的机票。

匆匆赶回陵城，已经是第二天。

医院病房，程韵看着病床上枯槁憔悴的父亲，噗通一声直直跪了下来。

“爸，爸……”她泣不成声。

一旁的程母叹了口气，眼眶一圈一圈泛红。

“你爸当年不让你找消防员做男友，就是怕万一有个什么好歹，我们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……你倒好，为了个男人跟着跑过去做了消防工作，脾气跟牛一样倔……”

“你爸气得心脏病发作，又不让我告诉你……每天悄悄看望城市的消防新闻，昨天那边一出事，你爸当场就不行了，估计……熬不过今晚。”

程母说着说着，眼泪成串往下淌落。

程韵紧紧握着程母的手，抽噎道：“妈，我辞职……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，就在家里陪着你们……”

床上昏迷的程父指尖动了动，似乎是听到了程韵的声音。

她慌忙握了握程父的手，根根手指都在颤抖。

“爸，我以后再也不找消防员做男朋友了，你快点好起来……我错了，我不该不听您的话，不该离开家这么久，不该让你们每天都为我担心……”

程韵的脸上布满了泪痕，每一句话都饱含了愧疚和悔意。

程父忽的睁开了眼，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盯着程韵，氧气罩下的嘴巴大口喘着气，似乎情绪很激动。

程母连忙帮他抚了抚胸口，在他耳畔大声说道：“老程，女儿回来了，她好着呢……”

程韵慌忙抹去脸上的泪水，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父亲：“爸……”

喉头一哽，再也说不出其他话。

程父握着程韵的手紧了紧，一个急促呼吸后，他闭上了眼。

床头仪器传来长久的“滴”声，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笔直的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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