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夜双眼布满了血丝，望着秦文斌，他从没有一刻这样恨过一个人，从没有一刻像如今这般渴望拥有力量，若他依旧有前世的修为，只需一个呼吸，便能震死秦文斌，可如今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武道一重巅峰，连武者都称不上的武徒。

“你要怎样……”秦夜咬着牙，从嘴里挤出了这几个字。

“只要你乖乖配合，我保证你妹妹平安无事。”秦文斌咧着嘴，眼中满是阴鸷，贪婪，舔了舔嘴唇，秦文斌这才道：“我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，便放了你妹妹。”

秦夜怒视着他，一言不发。

“第一个条件，我要你跪下，自废修为！”秦文斌狞笑着，指了指秦夜身前的地：“别靠近我，就在那，跪在地上，然后自废修为。”

秦月呜咽着，焦急的道：“哥，千万别听他的，你好不容易才有了实力……”

“闭嘴！”秦文斌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，点在了她的哑穴上，而后对秦夜道：“现在，你可以跪下了。”

秦夜剧烈起伏的胸膛缓缓平静了下来，看着秦文斌，忽然冷笑起来。

“你……你笑什么！”秦文斌一愣，秦夜那诡异的笑容，让他觉得背上一凉，下意识的将身体往后挪了挪。

“秦文斌，你的确很卑鄙……却也很蠢。”秦夜冷笑着，面色阴沉似水，眼中再无丝毫愤怒。

“装神弄鬼，不论你如何花言巧语，你妹妹的性命可捏在我的手上。”秦文斌冷哼一声，不以为意。

“你以为挟持了月儿，就有用么？”秦夜脸上满是冷酷之色，整个人彻底恢复了冷静，淡淡的道：“你要杀她，杀了便是，只不过，你杀了她之后，我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，为月儿复仇！”

秦月一愣，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。

“用月儿来威胁我，让我投鼠忌器，这是一个很聪明，很愚蠢的想法！”秦夜眼中再无丝毫感情，淡漠的令人感到可怕：“秦文斌，你真是一个……蠢货！”

“你……秦夜，你在试探我，你不敢杀我，你怕了！”秦文斌神色狰狞，狠狠的掐着秦月的脖子，让秦月的脸色愈来愈白。

“你大可试上一试，看看我敢不敢！”秦夜面色平静，淡淡的道。

秦文斌狠狠的咽了口唾沫，看着秦夜，忽然狞笑起来，举起了右手上的毒针，作势便要刺下。

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几乎是秦文斌举起手的瞬间，秦夜脚下猛然一踏，整个人拉出了一道虚幻的残影，秦文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，只觉得眼前一黑，一股剧痛自眼眶处传开。

“啊——！”

秦夜双眼血红，下手毫不留情，一脚将秦文斌踹到在地，踏在他胸口，狠狠一用力，顿时，响起好几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。

“秦夜……你……”秦文斌惨叫着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却被秦夜一拳打在嘴上，崩飞了几颗门牙，出口的话语生生咽了下去。

“我说过，你会付出代价！”秦夜面无表情，拿起他的右手，将那几根毒针统统掰成两截，而后一根根，慢慢的掰折了他的手指。

“咔嚓——”

指骨的清脆的断裂声让人毛骨悚然。

“啊——”

所谓十指连心，每断一指，秦文斌的惨叫声便高上一声，及至后来，秦文斌的十指都被秦夜生生断去，整个人瘫在地上，如同烂泥。

“你方才不是要废我修为么？”秦夜面色冷峻，重重的一脚踹在他的小腹处，震裂了他的丹田。

“不——！”

秦文斌眼前一黑，腹部传来一股无边的剧痛，整个身体弓了起来，如同一只弯曲的大虾，口中发出“嗬嗬”声，披头散发，眼神怨毒的看着秦夜，声音中满是绝望：“我的丹田！秦……战，你会后悔的！你一定会后悔的……”

“我从来不会给自己后悔的机会！”秦夜冷笑一声，抬起脚尖便要断了秦文斌的心脉：“永别了，秦文斌！”

“夜儿，住手！”

却在这时，一声清喝响起，令秦夜身子猛然一僵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，转身朝着院门看去，不知何时，楚秋霜站在了院中，急声道：“不能杀他，夜儿，快停下。”

“娘？”秦夜站起身，不解的看着楚秋霜。

秦月流着泪，扑到了楚秋霜怀里，泪水涟涟，呜咽不止。

楚秋霜爱怜的抚摸着秦月的秀发，满是心疼的看着她脖子上的几个指印，轻叹一声，解开了她的哑穴，眼眶通红的道：“月儿，委屈你了。”

“娘……哥不要我了……呜呜呜……”秦月开口，第一句话便让秦夜脸上一红，讪讪着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
楚秋霜狠狠的瞪了秦夜一眼，轻轻拍着秦月的背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，而后对秦夜道：“夜儿，你难道忘了族规了么！”

“可是……”秦夜一愣，心中却依然有些不甘，秦文斌虽然被他废去修为，可他眼中的怨毒，秦夜看得是一清二楚，很难保证此人日后不会对楚秋霜和秦月报复，秦夜深深的知道，仇恨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。

“没什么可是的，让他走。”楚秋霜看了秦文斌一眼，对秦夜道。

“秦夜，我就知道，你不敢杀我，哈哈哈哈！你根本就不敢杀我，你这个懦夫！”秦文斌死死盯着秦夜，披头散发，疯魔般狂笑起来。

待楚秋霜和秦月走进屋里之后，秦夜提起秦文斌，便往院门走去。

“秦夜，不要以为你现在的实力有多么了不起，我身后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，你杀不了我，我却可以报复你，报复你的母亲和妹妹！无穷无尽的报复！”秦文斌脸上满是鲜血，狰狞的道。

秦夜抬起手，狠狠将其丢出了院门，淡淡的道：“你现在还是多关心自己吧，丹田碎裂，你终身都只能是一个废物。”

而后，秦夜将三个武者的尸体聚拢在一起，在偏僻处将其掩埋。

……

“决定了？”看着秦夜从门外走进来，楚秋霜拍了拍熟睡的楚月，将被角掖好，轻声道。

“是。”秦夜沉默片刻，这才点点头。

楚秋霜走到秦夜身前，微微抬起头，十五岁的秦夜，已然比楚秋霜高出了半个头，令她不由轻叹一口气：“夜儿，你长大了，若是放在民间，十五岁的年纪，已是娶妻生子，成家立业了，可惜，你偏偏生在皇族……”

“娘，既然上天让孩儿生在皇族，孩儿若不去争一把，岂不辜负了上天？”秦夜笑了笑，眼中满是坚定。

“方才那个秦文斌，娘听说他背后，有燕王的背景，你今日这般折辱他，他定然不会放过你。夜儿，你可有准备了么？”楚秋霜眼中依旧有些许担忧，看向秦夜。

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罢了，他秦无咎灵武修为，王爵之尊，绝无脸面亲自出手对付孩儿，只要他不出手，我便有把握，您放心便是。”

楚秋霜沉吟片刻，正欲再说些什么，门外突然传来几许杂乱的脚步声，紧接着，是一声高喧。

“宗府令，秦夜何在！”

“来的好快啊……”母子二人对视一眼，眼中都有些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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