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4-18 编辑:小编
乱糟糟的头发,口红糊了一脸,蜿蜒到下巴像极了血迹。衣领敞开着变成了一字袖,白嫩的皮肤上指印斑斑点点……
苏闯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,脸上堆满笑意:“妹妹辛苦了,这是家里的传统,送祝福给新人哩!来,收拾一下我们去男方家里了……”
他的嘴一张一合,像散发毒气,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。
3
我是被痛醒的。
近百斤重量猛地压在肚子上,我闷哼一声醒转过来。
杨麟成正趴在我身上,一边玩手机一边张嘴等着他妈妈喂橘子吃。
杨麟成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,他妈叫潘美玲,正忙不迭地伺候着。
潘美玲见我醒来,眼底闪过轻蔑,递橘子的手更殷勤了些。
刚嫁给我爸杨盛时她还夹着尾巴做人,生了杨麟成后母凭子贵,越发不掩饰恶毒嘴脸。
不过现在我没心情管她。
“报警了吗?”
我把杨麟成掀下床,挣扎着坐起来:“把他们都抓起来!”
我的情绪有些失控,留置针渗出血也感觉不到疼痛。
只听见一声怒骂:“还嫌不够丢人?!”
一个耳光清脆地甩在我脸上,整个病房顿时鸦雀无声。
杨盛板着脸,一脸厌弃。
“当年就不该让你读书,自己交坏朋友,还不知道检点,出这样的事丢我的脸!”
“一个姑娘家还没结婚,被人扒光了衣服,说出去以后谁还要你!”
“还报警,你是想所有人都知道我杨盛有这样一个烂货女儿?你不要脸我还要呢!”
潘美玲扶起摔了个屁墩的杨麟成,指着我鼻子骂起来:“没皮脸的东西,推我们成成干嘛。”
杨麟成见有人护犊子,立马嚎啕大哭。
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病房里的所有目光都投过来,羞耻感把我完全包裹。
我该知道的,我所谓的家人就是这样的存在。
母亲在我十二岁时病逝,不过一年,杨盛就领回了潘美玲。
在外人看来,她健谈爽朗,个性随和,只有我知道,她是多么伪善。
杨盛不在家就只给我吃剩饭;让我改口叫妈妈,我不情愿,就一下下掐我的屁股;雷雨天让我出去给杨麟成买水果只给一把破伞;试图更改我的高考志愿让我上本地大学好照顾家里……潘美玲特别会美化自己的恶,在外人面前惺惺作态,只说自己做人家后妈的不易,还说我性情古怪,不好相处。
这桩桩事情我都记在心里,午夜梦回时只想撕烂那张恶心的嘴脸。
我不在乎她,可杨盛的话像针一样密密扎在我心上。
我以为父亲是我最坚实的后盾,却不承想第一个背刺我的正是他。
气氛正尴尬时,苏烟来了。
“对不起,文筝。”
今天是苏烟回门的日子。现在她拎着大果篮,只身一人坐在我床边。
她跟我道歉,说新郎那边很生气,觉得她喊的伴娘不识趣,破坏了大喜日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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