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2024-04-30 编辑:小编
便安心住下吧。
能活到哪天算哪天,全看我的造化了。
说也奇怪。
自打到了这井里,我倒不觉得饿了。
我那些五脏六腑躲进了旁边的骨架子里,慢慢找回了自己的位置。
我倒也不觉得寂寞。
井口哪怕落只小鸟都够我看半天。
更何况我家的猪,时时刻刻都在叫。
那叫声越来越烦燥,我却听着越来越安心。
后来,我的耳力越来越强。
连我爸妈在他们那屋说的话,我都能听清楚。
自打我没了以后。
村子里的人时常来我家找我。
我妈说,我让阴戏班的班主给偷走了。
村里的青壮男子为此还特意到镇上去走了一趟。
发现那个殷班主已经带着戏班子走了。
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
村里人只好做罢。
我和我奶都死了,我爸也不再想着生儿子的事。
天天带着我妈起早贪黑的种地,还在家弄了个佛堂。
我常听他们念佛。
每次听到,心里都会笑出来。
人家念佛是向善。
而他们俩,是为了脱罪。
盼着菩萨能保估他们,不被亡灵找上。
如此过了半年。
我的脏器跟井底那具骨架融合在了一起。
我长出了四肢,长出了血肉。 ?
长出了皮。
我一天比一天有盼头。
我家的猪却因为我妈害怕不敢去喂。
越来越瘦了。
很快到了腊月。
各家各户开始杀年猪。
我家的猪太瘦,我爸舍不得杀。
但村长来了一趟。
他告诉我爸。
「今年猪价好,你家不给好好喂食,即便再养一年也长不了多少肉。不如一起杀了,我帮你带到镇上去卖,你还省了车钱。」
我爸一听,也是这么个道理。
便去村里请了屠户,订了腊月十六来宰猪。
我记得,那天是我的生日。
可我爸我妈,已经忘了。
到了十六那天。
家里来了不少帮忙的人。
一大早,我爸在院子里架起了一口锅,下面放在烧柴。
很快,烧好了一锅滚烫的开水。
屠夫绑好了猪,送到屠宰架上。
我爸拿了个盆,在一旁等着接猪血。
就在屠户的刀子要捅进去的时候。
那头猪猛地翻了个身,一下子落到地上。
直接将我爸的两条腿给砸断了!
那猪还想追着我爸啃。
让村里的几个壮汉给治住,直接杀了。
本来我爸只想杀一头。
一看这架势,让人家把剩下的两头全杀了。
我妈嚎得比我爸的叫声还响。
我爸疼得难受,大声喝斥道,「哭什么哭,老子又没死,等死了你再嚎丧也不晚!」
村长把我爸送到了镇上。
大夫说,我爸不只伤了腿,连腰也伤了。
他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。
我妈听完,一下子瘫在地上。
等我爸出院时。
我妈带了几柱香到井口旁。
井太深,我妈看不到我。
但是我将她那张脸看得真真切切的。
我妈哭着在那里念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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