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，我……我不是爸爸的女儿吗……为什么……为什么他不先救我……”

“在车上……我听见妈妈你打电话了，明明……是小雪在欺负我，为什么爸爸说我欺负她？”

“我……我再也不喜欢……喜欢爸爸了……”

“妈妈，我好冷……浑身发抖，喘……喘不过气来了……”

芊芊的声音越来越小，我看着她眼睛缓缓地闭了起来，我全身血液仿佛在此刻都冷凝了，冻得我一阵一阵地发抖。

我颤抖着手把芊芊抱在怀里，轻声安慰：“芊芊没事，妈妈抱着你，抱着就不冷了。”

我心痛到无以复加，掏出手机不停地给许高阳打电话，希望他快点出现，救救我的芊芊。

可是电话那头是冷冰冰的关机提示声。

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，哗哗往下掉。

一旁的实习生护士看不下去了，拿了一条小毯子来给芊芊盖上。

怀里的芊芊看到我止不住的眼泪，缓缓地抬起手替我擦：“妈妈……不要难过，芊芊……不、不冷了……”

“妈妈……芊芊有点困了，想……想睡觉。”

感觉到芊芊的体温在一点点下降，我慌了，抱着孩子冲出去，找医生。

有个实习医生在，我抱着芊芊跪在地上，乞求他救救芊芊。

实习医生被我吓到了，立马把芊芊抱到床上，检查了下摇摇头，说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。

没有呼吸了……

这几个字在我耳边回荡，我整个人像是跌入冰窖，大脑一片空白，仿佛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。

“不可能，我的芊芊上一秒还在跟我说话的，她只是有点困，睡着了，医生，求求你再仔细看看。”

我不相信，我跪在地上拼命对着医生磕头。

医生叹息一声，无奈打开除颤仪，启动一次又一次，但是芊芊的眼睛没有再睁开过。

二十分钟后，实习医生停下来遗憾地告诉我：“孩子遭遇坠崖，活着就受了挺多罪了，现在就不要再折磨她了。”

是啊，我的芊芊平时拿了怕疼，她怎么承受得住？

3

我的芊芊死了，死在了我的怀里。

死前还懂事地安慰我让我不要哭。

我的乖乖就这样没了，等到小雪的抢救结束，我的芊芊已经盖上了白布，孤零零地躺在了太平间。

我的芊芊，她才五岁，人生才开始，她那么懂事……

许高阳出来后，看到我打的100多个未接电话，立马打电话过来骂我：

“林落仪，现在这种时候能不能收起你的大小姐性子，都这个时候了，就不要故意给我打电话，影响我救人了？”

许高阳的电话里全是数落和责备，他似乎忘记了他还有个一起被送进来的受伤严重的女儿。

想到芊芊孤零零地躺在太平间里，我的心口像是破了一个大洞。

我歇斯底里地朝电话里吼去：“许高阳！芊芊死了，被你害死了，因为你先救了白青青的女儿。你！害死了我们的女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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