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到现场后，我跟老贺几乎同时伸手摸向死者的脸颊。

揩掉冰层，心惊肉跳的发现，果真也被刻了一串数字！

774531！

数位不一样，比徐强脸上的多了两位，但……

我跟老贺对视，都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惊愕。

这绝非意外事故，甚至不是单纯的谋杀。

而是一桩连环杀人案！

甚至手段越发残忍了！

法医给出的报告也跟徐强极其相似——死于低温症状，死亡时间判断受到低温环境影响，相对模糊，但绝对不超过24小时。

我们紧急走访周边市民，可跟上一件案子一样，没有人目击到死者或可疑人员。

而且这一次，附近还有几台轿车，有车载监控！可是哪怕把取证范围扩大到最近三天，仍旧没有拍下死者经过附近、或有人抛尸的画面。

那难道闹鬼了吗？？

凭空出现？？

老贺当场摔了手套，脸都涨红了：“死者被剜了眼球，给我掘地三尺的查，查人体组织，查血迹，查鞋印！不把这个人抓到，都别下班了！我就不信他没留下一点蛛丝马迹！”

我们都愣住了，还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火。

但想想也能理解——盐城在老贺的守望下，已经好多年没发生命案了，现在却接连惨死了两人，而我们连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
更别提凶手还故意给我们寄信、故意往死者脸上刻字，好像巴不得被看出来这是桩残忍的连环杀人案，简直是明目张胆向警方挑衅。

老贺之于盐城治安，就像一个付出了一生的牧羊人，他心里的苦闷与焦急，是外人无法理解的……

可是，我们动用了所有警力，在方圆十里调查了一整天，仍旧毫无线索。

没办法，我们只好先回去写报告。

可我一直心神不宁，想不通为什么要在死者脸上刻字？就为了挑衅警方？

不，若真如此的话，他完全可以刻其他侮辱性的字眼。

这些数字背后，一定隐喻着什么，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。

思索中，我突然眼前一亮，盯住了小刘。

他纳闷的挠头：“看我干嘛？可别指望我帮你写报告，我都懒得写。”

但我不是看他，而是在看他胸前的警队编号。

774621……

数位，跟那第二个死者脸上的一样。

77，则是我们盐城的公安区号。

难道……

我心头一颤，感觉抓住了点什么，立马跑到了后勤总台。

我用电脑调出档案程序，颤抖着输入了5979。

信息检索数量：0。

我先愣了一下，然后抱着最后一丝侥幸，一个字一个字的重新输入进去——774531

铛！

检索出来的信息，激动得我站了起来，既感到振奋，又毛骨损然。

王永辉，编号774531,于1998年辞职退役……

显示出的肖像，与白天看见的那张没了眼球的脸，无限重叠在了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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