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女士，什么？”我抬头，对上颜女士眸光迷离，“妈妈？”

白气呼出又转瞬挥发，丝丝升腾，丝丝流转。疑问和惊讶都很沉闷。

她感知出气氛的微妙，偏过头。

“嗡——”

副驾座上的手机蓦地亮屏，沉沉的振动声，一顿连一顿。黑色字体的备注醒目，“吴咏”二字，插着翅膀经年，格外扎眼。

车门刚碰上，汽车引吭，嚣张一声长啸，疾驰离去。不带半点尘埃。

“颜绵，走吧，下车去吧，带好行李。”

风雪早停。外头是同刚刚的雪窗，整座城市被霸道的纯白肆意覆盖，罩着朦胧一层凉薄的素纱衣，瞧着并不真切，虚虚实实，连带着身旁高大的男人。也许是雪光透亮太过。

裹在这冷纱衣里，从车内带出的暖气被寒气刹时驱散大半，唯有衣角还残留着些许温热，轻抚我冰凉的面庞。

但我还是怔愣的模样。

拉杆行李箱立在腿侧，安静又乖巧，男人在一旁瞧着我的神情手足无措。我自顾自任精神错乱着，不解在愕然状态下听她话，呆呆下车，再呆呆从后备箱拿出行李，最后呆呆看着她没有一点留恋消失在分不出的天际线，这般呆呆的自己。而耳畔气人地，自带着循环特效。将几分钟前，她挂断电话，面目冷静，自然说出来的第一句话，不断绕着。

举动和话语都是扑朔迷离的谜。

可她一直这样，自在暖冬将我生下，到现在，从来也没让我明白过。

“阿绵……你别怪你妈，她就是那个脾气……”高大的男人胡乱挠几下头，腆着脸，再也忍不住和我搭话。

嗓音软厚，像冬日里吹来的春风。和第一次见面，金属一般的僵硬感，不一样。

可大概是清晨的雪太寂，街太静，阳光太微弱，当日莫名的喜悦与期待又莫名的被莫名，但本该合理的情绪冲刷，鬼使神差地，控制住我的行为举止。

“就是那个脾气？正如你一直就秉持着孝子的精神一样吗？吴先生。”

寒风又起，纷扬的雪花诡异地氤氲。

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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