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，有这句“妈妈”，仿佛死而无憾。

无念自问是薄情之人，性情凉薄，对爱无感。灵智早启的原因，他其实两个月就可以说话了，但他却到三岁时才开口叫那一声“妈妈”。他永远忘不了，妈妈当时的笑容，明明是布满皱纹的脸，却比他见过的所有花儿都要美，都要芬芳。

“妈妈！”无念叫出了声。看着这美丽芬芳的花朵被人摧毁在血泊中，他的心有些抖，手有些颤，一向清醒的大脑竟乱成了一团麻，怎么理也离不清，想从中找点头绪出来却是枉然。

为什么……

怎么可能……

不可能！

不会的！

这不可能！

无念心里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抗拒，在拒绝接受眼前这一切。

可是，这一切都是真的。

无念看着那片绯红，呼吸逐渐急促，他狠狠地扣住墙壁，似要将墙壁抠出一个洞。

我果然是不祥之人……无念心里逐渐升起这样的想法。奶妈是个好人，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……

悲伤、痛苦、懊悔……无念的思绪就快被如潮水的情绪淹没，心脏竟有些隐隐作痛，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，狠狠地挤压。

无念闭上眼睛，一滴泪竟然从他冷漠的脸上滑落下来。

无念定了定神，深深地呼吸了几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，赤瞳看着那片绯红，抬起脚，慢慢地朝她走过去。

无念眼中只有绯红地上的素衣人，表情冷得可以凝出一块冰。若是奶妈还没死，她一定会冲上去紧紧抱住他，因为此时的无念，杀意暴涨，人虽小，胆却盛，控制不住，则会犯下杀孽。

但是现在不会有人来抱抱无念，也除非是妈妈活过来，不然，无念的杀心不会收。

无念走到奶妈身前，跪下，用手轻轻抚摸她那未曾瞑目的双眼。

奶妈双眼合拢。

无念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
随后，无念仔细查看着奶妈的伤口。

致命伤只脖颈一处，立即可毙命的那种。但除此之外，全身多处有伤，大伤口夹杂着小伤口，如果意在杀人，直取脖颈就够了，何必多此一举——这是万般折磨过的痕迹，手法极其残忍，却都不致命……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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