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啦？”她目光平视、眼神温和，并没有惊讶地斜着眼看他，“我能帮帮你吗？”

“谁也帮不了我。我知道。我只能怨自己。从来都是这样。”

“怎么啦？愿意跟我说说吗？”

他看着她，想了想。

“不，”他拿定了主意，“等你年纪再大些，就会知道恋爱中的人受的苦了。那是一种苦闷。与其恋爱不如保持冷漠，像年轻人那样无忧无虑。我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，可是从来没有像这样——这么偶然——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。”

天色很快亮起来，可以看出他脸色很难看。尽管不知出了什么事儿，她忽然觉得很反感，但情绪异常平静，身体也没有做出任何反应，所以并没有泄露她的真实感觉。然而，坎皮恩十分敏感，已经觉察到了，于是突然改变了话题。

“阿贝·诺思就在附近。”

“咦，他是要住在戴弗家的呀！”

“是的，可他来了——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？”

二楼上的一个百叶窗突然打开了，有人用英国腔调一字一板地说：

“你别说了，好不好！”

罗斯玛丽和路易·坎皮恩觉得不好意思，便走下台阶，来到通向海滩的那条路边，拣了条长凳坐下。

“这么说，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？哎呀，真是天大的事儿——”他又来了精神，非把那件事儿讲出来不可，“这种突如其来的事儿我还是头一回遇到——对那些野蛮人我向来是躲避的，因为他们会弄得我不得安宁，搞得我有时候一睡好几天。”

他得意地看着她。她搞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。

“听我说，”他冷不丁又开口了，整个人朝她靠过来，一只手拍了拍她的大腿，表示那绝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冒险动作——他十分自信。“有人要决斗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决斗，用——现在还不知道用什么。”

“谁和谁决斗？”

“我来从头告诉你吧！”他长长吸了口气，讲开了，仿佛这事儿对她不利而自己并不是与她作对，“当然喽，你当时是坐在另一辆车里。哦，你也许算是走运——我可是少说也要少活两年，事情来得那么突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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