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姐这一辈子平平安安就好，平平安安就好……”

“可我不害人，人还不是来害我。”沈长安冷下脸，沉声打断了李嬷嬷反复强调的平安。

“既然，她害了我，就该想到害我要付出的代价！”

李嬷嬷一下子愣住，半晌叹了口气，“是老奴疏忽了，也是，夫人当年那么要强的人，小姐又怎么会差呢，想当年夫人……”

李嬷嬷像是陷入某种回忆，当提到夫人时又神色慌乱的嘎嘣一下住了嘴，低眼瞧着沈长安面色无异才松了口气。

沈长安听着嬷嬷的话，在听到“夫人”二字时，眼角流出几分探究，见嬷嬷欲言又止，心下已有几分了然。

这具身体的生母，恐怕不简单。

“那小姐保重，老奴先退下了。”李嬷嬷走时似乎是想到什么，又叹了口气，意味深长地看了沈长安一眼，如今回来的小姐真是变了，性子和夫人一模一样，也不知是福是祸。

沈长安靠着门，眼角半眯半开，不动声色地将李嬷嬷的神色看进眼里。

她起身折回铜镜前，镜子里倒映出一张平淡蜡黄的脸，只一双眼却仿佛天青之水，迷迷朦朦，盈着一团水雾，看不真切，却又自带七分惑人，三分懵懂天真，流转着娇与媚。

只不过枯黄的乱发，蜡黄的脸色，将明媚双目的神采全遮了去。

沈长安笑笑，眼底流过几分慵懒，不错，这副模样其貌不扬，勾不起旁人的注目观赏的欲望，背地里做些事，似乎更有了几分可以掌控的几率。

破庙里那种生杀予夺的大权，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还真是令人感到不安呢，在那漆黑寂静的破庙里，她可是切切实实感受到了一股森然凛厉的杀气，正冲脖颈。

沈长安对着铜镜，一一描绘着镜中人影，重新理顺着有关这具身体的记忆。

要说这沈府的嫡长子沈长平，可是个整个帝京都出了名的纨绔子弟，吃喝嫖赌，不学无术，朝堂上有不少参他的折子，都被沈相压了下来。

若不是此次沈长平偏偏玩弄了圣上亲封的圣姑，圣上大怒，民意汹汹……

她揪掉几根毛燥的发丝，头皮传来细小刺痛，枯燥的头发，她可是真不喜欢，还是尽早请了李嬷嬷来，配了解药方子，好好梳理一般才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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