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我仍觉得怒气未消，站起身猛的将茶几整个掀翻，茶几上凉菜撒了满满一地，几个啤酒瓶也瞬间啪啪碎成了一片玻璃。

然后我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趴在沙发上，终于又呜呜咽咽、歇斯底里的哭了出来。

过了好久好久，酒精才渐渐开始发挥作用，我翻身歪躺在沙发上，迷迷糊糊的看着墙壁上表钟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转着，已经将近午夜12点了。

“嗒嗒哒哒哒……”

我手机忽然响起来了，什么人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?我醉眼朦胧的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放在眼前，却惊的一下从沙发上直接跳了起来！

是……是月牙儿的手机号码打来的！

从看守所放出来之后，我曾试着拨打过几次她的号码，均毫无悬念的处于无法接通状态，现在居然主动打过来了！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！

我屏住呼吸，轻轻的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，小心翼翼的问道：

“喂?你是……？”

电话那边一时没有任何回应。

我记得出事儿那晚，毕月的手机是放在她上衣口袋里的，按照毛明的认罪书上所写，毕月的尸体被他扔到入海河里，然后被冲进了大海。

那么，她的手机应该和她的尸体一起在大海里的某个地方吧？现在是谁在用这个号码打电话呢？手机泡在水里肯定早就坏掉了，但SIM卡却很难损坏，或许是某个潜水爱好者捡到了这个手机，拔下了电话卡，插在别的设备上打来的？无论如何，手机是一条重要的线索，或许有助于锁定毕月尸体的所在位置。

我焦急的继续问:

“你是哪位？……怎么不说话？”

“你是……钱进?”

电话那边终于说话了，是个无比的熟悉和亲切的声音，这个声音惊得我瞪大了眼睛，下巴简直都要掉下来了！

这是……这是已经死了的月牙儿的声音！

月牙儿还活着？她还给我打电话过来了！简直……简直太不可思议了！怪不得警方至今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！

我激动的几乎要哭出来了，喊道:

“月牙儿？我是钱进！你在哪儿?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
月牙儿沉默了片刻，说道：

“贵……人路……14号，一个人过来。”

紧跟着，一个很清脆的嘟声，电话挂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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