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云流霜只觉这水撞的她们心头发颤，空气似乎都要被冻成了冰渣子，就在时间仿佛都要静止的时候，叶楛终于打破沉默。

“你就一点都不好奇么?”

“娘亲常说起姨母。”

“哦?”

“娘亲也曾说过……”风若尘沉默一瞬再开口，语气不就低了几分:“若是哪天娘亲去了，便会有一人前来接若，只是不想那人便是姨母。”也不想，此事会成真。

“姐姐倒是都把事情安排好了……”

叶楛放下杯子，走到风若尘面前，突然一伸手揉着风若尘的脸:“你这小孩儿，小小年纪这么深沉做什么?亏得你娘亲还说你温和乖巧。”

感受着脸上作乱的手，听着叶楛的话，风若尘缓缓勾起嘴角，看着似与往常一般温柔，细看确是夹了不少心碎。

揉了会儿，叶楛便以熬药为理由出去了，临走前还往风若尘手里塞了封信。

风若尘捏着信揉了揉眼，无奈眼前漆黑依旧，只得扬声叫道:“流云流霜。”

“奴婢在。”应答声就在身边响起，风若尘愣了一瞬，将声音放轻:“流云来给我理一下衣装，流霜把信念一下。”

看着风若尘虽然睁着却空洞无神的双眼，流云流霜心中一阵刺痛，只低声道:“是。”

“吾儿

汝见及此信，娘亲已去，莫哭，勿悲，说来倒是娘亲连累了吾儿……

……”

没有人知道，这间房里仅从总角之年的三个女娃娃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，当叶楛推开房门，只看见几大张信纸燃着火焰在空气中化为灰烬。

流云流霜站在风若尘身后，而风若尘已经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裙，眼上覆着同色系布纱，嘴角微微勾起。

叶楛觉着那笑没有了方才的心碎，犹似姐姐叶梡曾描述过的温柔，却添了些许疏离，若是忽略掉那双微颤的手，倒真令人觉着这女娃娃薄凉的很。

“姨母，若尘可否拜您为师?”

叶楛回过神，就见风若尘在流云流霜的协助下，面向她双膝跪地。

“还请姨母收若尘为徒，若尘定当以毕生相报。”

额头与地面相撞的声音不大不小，却将叶楛这等亡命之徒的心，撞得有些酸涩。

许是那血缘感应在作怪吧……叶楛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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