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地的地方。

那是一个面色苍白如纸的小男孩。一身病服在他身上看起来松松垮垮的，裤腿都拖在地上了。

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人，还穿着职业装看起来是在午休偷溜到医院的。看起来是一对母子。

季安安咬了咬唇，在不久的将来自己也会生下一个孩子，然后离开荣家。那时候，孩子会怨恨自己这个狠心的母亲吗？会像楼下的小男孩一样蜷缩在她的怀里吗……

季安安第一次觉得这个协议很无情，从来没有考虑过将来出生的那个无辜的生命。

“叩叩叩——”

敲门声打断了季安安的思绪，努力将情绪压了下去。说了句“请进！”

声音平淡没有起伏，没有平常那清甜又带着软糯的的嗓音让人听不出情绪来。

半响，季安阳打开门，坐着轮椅从走廊进来。

季安安看着进来的人，平淡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生机。

平心而论，季安安在季家的生活算不得好也算不得差。勉勉强强可以撑起一个名媛的门面。季家向来以家族利益为重，季安安生为季家的女儿，况且又是嫡长女，自然一出生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——同一个门当户对的过完一生。

和季父季母的感情不过是比普通人熟悉几分而已。而年岁小自己六岁的弟弟，她却是真心真意对待的。看着季安阳，从那样幼小如易碎的玻璃娃娃长到现在温润如玉的模样。

季安阳上前握着手指微凉的季安安，尽可能让那微凉的指尖泛起一丝温度：“姐！”

“腿怎么样了？”季安安直直盯着躺在轮椅上的那双腿。她的手停在原处不敢挪一步，她担心宽松的西装裤下是一双因为常年没有运动，而肌肉萎缩的双腿。

“姐！没事的。艾伦先生为我制作了复健的计划，过不了多久就能像常人一样行走了。”

季安阳紧握着季安安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双腿上。腿上的肌肉没有季安安想象的松散萎缩，反而比之车祸前感觉起来还要健康的多。

“你们在做什么？”

门口，荣垣暴力地推开门，如同野兽一般盯着手指相握的两人，眼里满是怒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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