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玉就在旁边？！

已经提上裤子的我，坐在冰冷的地上，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，一个劲的发晕。

抬头望去，李大牙他爹背着手站在旁边，闲汉们早早的躲开了，就是李大牙，也跑的远远的。

而不远处，俏生生站在路边的，可不就是我媳妇，小玉吗？

小玉冷着脸，一点也没难为情的样子，就好像，我受什么侮辱，跟她没有一点关系一样。

“村长叔，李石这野种窝囊废可不是我男人，这没卵蛋的家伙，我可不要。”

小玉梗着脖子，一点也不退让的看着村长，那劲头，就像抗击暴政的起义者。

村长笑了，他说：“咋个就不是你男人了？你俩可是拜堂成亲过的，说到天边去，李石也是你男人！

再说，刚刚大家伙都看见了，你男人他明明有卵蛋嘛。”

刚刚因为村长的呵斥，已经安静下来的街道，再次爆发出响亮的哄笑声。

小玉的脸红的能滴下来血，恨恨的看了我一眼，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。

我知道，这下，小玉更恨我了。

“郑小玉，女人家就要守妇道，你男人再怂，那也是你的天！小小年纪学点好，别让人家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！”

冲着小玉的背影，村长又吆喝了一声。

这下，小玉忍不住哭了起来，用手捂住脸，像一只受惊兔子一样逃跑了。

我明白了，肯定是昨晚的事情，李大牙他妈跟村长说了，最好面子的村长，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儿子跟小玉混在一起，这是变着法的敲打小玉呢。

刚刚升起一点有人替我说话的兴奋，就这么没了。

要说比这更过分的，李大牙他们也不是没干过，他们折腾起我来，可不会讲道理的，但是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整这么厉害，还是第一次。

我不敢再坐在地上了，人们见小玉离开，开始对我指指点点起来，男人们嗤笑的目光，女人们捂着嘴偷笑的表情，成为了我的梦魇。

更何况，村长说完他要说的话，已经转身走了，李大牙那帮闲汉要是觉得不尽兴，非要过来再扒我一次裤子，那可就遭了，这事，他们干的出来。

我赶快站起身，朝小玉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，小玉哭着呢，跌跌撞撞的，跑不快，我肯定能撵上她。

小玉没回家，而是朝村口跑去，我跟在后面很快就追上了她。

“小玉，小玉，等等我。”

我不敢伸手拉扯小玉，只能跟在她身边不停的叫她。

终于，小玉停下了脚步，把脸上的泪水慢慢擦干净，露出了美丽动人的面孔。

“小玉，我……”

我实在不知道跟小玉说什么好，我出丑不要紧，可是为啥要在小玉眼前出丑？

小玉吸了吸鼻子，面无表情的说：“小玉这名字，也是你叫的？李石，你个窝囊废小野种，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再告诉你一次，咱俩没关系，一点关系也没有！

别跟我说什么拜堂成亲的事，那都是我爹逼我的！要我自己选，就是死，也不会跟你扯上任何关系！

从今以后，你这个软蛋怂包只要再敢接近我一次，我就用剪刀捅死你！还有你那该下十八层地狱的娘，你敢在她跟前乱嚼舌根，我还捅死你！

反正跟你扯上关系，我已经不想活了，李石，你个杂种，给我记清楚今天我说的话，不就是抵命吗？只要你敢不听话，我就捅死你，把这条命抵给你！”

小玉铁青着脸，越说越激动，到最后，声嘶力竭，脸上的表情狰狞无比，好像疯了一样，吓的我连连后退，根本不敢搭腔。

这一刻，我相信了小玉的话，她是真的想捅死我！

小玉好像变的癫狂起来，看着我连连后退的怂样，竟然哈哈大笑起来，说：“昨晚你是不是跟在我后面？你个软蛋怂包，我知道，你就在我身后跟着呢。

怎么样？看见我跟李大牙亲嘴了吗？我告诉你，跟女人亲嘴，美着呢！

你啊，这辈子是别想了，李石，早晚你们一家，我都得弄死！”

我听了小玉的话，呆立当场，昨晚的事情，小玉从一开始，就是故意的？

她跟李大牙亲热，也是做给我看的？

小玉说完这些，转身就走，同时和撵狗一样说：“滚远点，再让我看见你，就捅死你！”

我像丢了魂一样，没有再撵上小玉，说实话，我不敢撵，也不知道撵上之后，再说些啥。

小玉昨天晚上，不知什么时候就发现了跟在她后面的我，这才做出了各种事情，这些事情，哪些是真？哪些又是故意造的假呢？

我今天本来是想找小玉好好谈谈的，可是，却当着她和满街人的面，被人扒了裤子，小玉要是能给我好脸色，那才怪呢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事情一牵扯到小玉身上，我就在心里止不住的替她找理由，替她分辨，其实心里，也只不过想维护我那个脆弱的不敢告诉别人的念头：小玉终究会好好跟我过日子的。

这念头不靠谱，我心里明白，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，只能小心翼翼的给自己编造各种想当然的谎言，欺骗自己，让自己相信。

或许，这是我心底最美好的愿望吧。

回到家，刚进院门，就被正干活的娘拦住。

“小王八蛋，听说你今天让人家当街扒光了裤子？那郑小玉就在一边站着，却一句话都没说？”

看着娘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，我心里直哆嗦，腿上直打颤。

“嘿，你个小野种，还是一问三不知这套把戏哈？老娘给你说，你被人扒裤子也好，被人剥皮也罢，就那么回事，反正你这个狗东西，脸面早就没了，又没掉一块肉，老娘不想管，也不愿意管！

可她郑小玉，那是你媳妇，你被人当街扒了裤子，她连言语一声都没有，还说你不是她男人，李石，这种货色，换成哪个男人，都该管教管教了吧？

行，你不说话，你不敢，老娘来管教！

后天，破五，你就把这骚狐狸给我接回来，老娘有的是手段折腾她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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