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乐乐，是妈妈。”慕冉轻声道。

慕冉眼前似乎浮现了乐乐面无表情的脸，她神情柔和，自顾自的说着，哪怕对面只有寂静。

不知多久，慕冉看了下时间，快九点了，便说道：“乐乐，该睡觉了。”

慕冉低低哼起了摇篮曲，低低的声线飘荡在房间里，岁月仿佛温柔下来。

一会后，电话里传来动静。

沈储的声音响起：“他睡了，小冉，接下来你要怎么办？”

慕冉捏着手机的手缓缓收紧：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“沈储，我只是很害怕，我怕我能保护乐乐的日子，只能到这了。”

没等沈储回答，慕冉便挂了电话，剧烈咳嗽起来。

她下意识捂住唇，可那血顷刻便沾满了指缝。

愣愣看着这满手猩红，她突然想起季时笙三年前的话：你这辈子，都将活在对淇淇的忏悔中。

慕冉嘴角扯了扯。

这辈子吗？季时笙，我的这辈子，大概很快就要结束了。

过了几天，她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。

刚接起，那边就传来慕烨的吼声：“慕冉，爸进了手术室，你马上来第三医院。”

慕冉一震，慕父是慕家唯一对她好的人，只是他性格过于温和，在强势的慕母手下难以护住她。

慕冉跌跌撞撞赶到医院，手术室的灯还是亮的。

慕母看到她，沧桑的脸上爬上愤怒。

“你怎么有脸来，你害的慕家一落千丈，害的你弟弟被人看不起，慕冉，你到底存的什么心！”

“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！”

慕母尖利的声音在走廊上盘旋，震的慕冉脑子一片空白。

她看着慕母的脸，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。

慕母却尚嫌不够，她拉过慕冉的手腕，恶声道：“你爸的病，只有季家私人医院的医生可以治，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，去求季时笙松口！”

说着，慕母就将慕冉往电梯处推，力道之大，像眼前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慕冉的肩膀撞在金属门上，痛得一颤。

她看着母亲狰狞的脸，缓缓吐出一个字：“好。”

出了医院，慕冉抬脚往季时笙公司走去。

头顶是烈日炎炎，可她感觉不到丝毫温暖。

脑海中，慕母和季时笙的声音交替出现，却只说了一句话：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你！

为什么？为什么从来都是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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