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裴子暨，视线有些模糊。

苍白的脸颊上，早已分不清哪里是雨水，哪里是泪水。

“子暨。”她第一次，如此认真地唤着他的名字，“带我回家，可好？”

回家，回到那个你给我的家。

裴子暨看着泪眼摩挲的上官云絮，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。

“好。”

他将肩上的披风取下，披在了上官云絮身上，再与她并肩而行。

雨伞倾斜，淅沥的雨水淋湿了他的半边身躯。

锦绣苑。

上官云絮躺在床榻上，盖着厚厚的被子依旧浑身颤抖。

“你发烧了，我去找大夫。”裴子暨给她掖好被角便要起身。

上官云絮拉住了他的手腕，眼底带着恳求：“不要。”

她不想让裴子暨知道自己中毒已久的事。

“抱抱我，求你。”她紧紧攥着裴子暨的手，好似拉着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裴子暨蹙眉，身形未动。

上官云絮看着他，嗓音中的苦涩蔓延成海。

“一次就好，求你……明日我便离开裴府，自此不复相见。”

一字一句，撕扯着咽喉挤出，浸满卑微和痛苦。

裴子暨一怔，心头毫无征兆地升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沉闷感，让他呼吸压抑。

他伸出手，将那颤抖的女人搂在了怀中。

怀中人，瘦骨嶙峋。

“叩叩叩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打破了温暖一刻。

“大人，晋宁公主来了。”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。

裴子暨身形一僵，松开了抱住上官云絮的双臂。

上官云絮脸色一寸寸发白，有些仓惶地拉住了他的手：“不……子暨，不要走……”

任性无理也好，胡搅蛮缠也罢。

只此一次，求他不要为了那个女人离开自己。

裴子暨一根根掰开上官云絮冰凉的手指，薄唇吐字如冰。

“早些休息。”
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有再次被关上的房门，上官云絮无力的蜷紧了手指。

就好像溺水之人，无论如何都够不到救命浮木时那般绝望。

书房。

裴子暨对江知诩行了拱手礼：“锦衣卫指挥使裴子暨，见过公主。”

江知诩看着他，眼底闪过一抹哀怨：“你我非要这般生分？”

“君臣之礼不可乱，不知公主深夜到访有何事。”裴子暨语气平淡无冷意，却字字透着疏离。

江知诩神情带着愠色：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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