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在冰冷的石阶上重重磕头。

恍惚中，她想起幼时祖母说过的话。

“娆儿，你就是你自己，没必要活在你长姐的影子之下。”

“祖母心中的娆儿，是独一无二的好孙女……”

每一句，都在耳畔回旋，仿若昨日重现。

可眼前的一幕，却在提醒着她。

物是人非，她和祖母已经阴阳相隔，再也不复相见。

顾娆看着冰冷的墓碑，喉间异常苦涩。

“祖母，过不了多久，娆儿便会来陪您了。”

她中毒已久时日无多，大抵不会让祖母等太久。

顾娆在祖母的坟前跪了许久，才趔趄起身朝着山脚下走去。

顾昭的墓，就在前面。

尚未靠近，顾娆身形一顿，愣愣看着墓前的玄袍身影。

本应和城主商讨边界动乱事宜的祁纾尘，正爱怜地轻抚过墓碑上的‘顾昭’二字。

顾娆定定看了许久，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枝，惊扰了前面的男人。

祁纾尘转头看了过来。

顾娆下意识嘴角微勾，扬起一抹顾昭贯有的笑容。

只是，她笑得苍白而又可悲。

因为她知道，无论自己怎样努力，都变不成顾昭。

而祁纾尘心底的那个人，永远都只会是顾昭。

“你还好吗？”

祁纾尘看着她，喉头微微有些发紧。

不过短短三日未曾见面，眼前的女人就消瘦得不成人形，仿若随时都会被风刮走。

见顾娆一直未曾言语，祁纾尘朝前走了两步，又道：“人死不能复生，你要节哀，往后的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。”

顾娆低下头，轻轻点头。

“谢谢。”

她的声音很平静，祁纾尘却莫名心一紧。

他上前握住顾娆的手，嗓音柔和了几分：“我带你回去。”

他话音刚落，顾娆下意识道：“不了。”

祁纾尘不解看着她。

“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顾娆重复道，将被祁纾尘攥住的手抽离出来。

说罢，她转身下了石阶，一步步离开南诏山。

祁纾尘看着顾娆的背影渐渐消失，咽回了想说的话。

不知为何，莫名有抹不安之绪萦绕心头……

安心寺。

顾娆再次来了母亲赵氏静心修养的地方。

不管如何，母亲已是她最后的亲人。

推开门的一瞬，赵氏一脸欣喜地看着顾娆。

“昭儿，母亲正想着你，你便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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