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。

她换了衣服，来到凤鸣殿。

站在门口，苏蕴看到了殿内的顾时行和姚丹珠。

再见姚丹珠，苏蕴本以为自己会生气，或者委屈不甘。

可不知为何，看着姚丹珠那张和画中人一模一样的脸，她只有一种没由来的心痛。

她攥紧了袖子，不禁问自己。

——如果她是那画上的女子，魂飞魄散之后，是否会愿意找一个替身来陪着顾时行？

苏蕴想，她是愿意的。

她看着顾时行高高在上的冷淡模样，那一日他悲痛的眼神又浮现眼前，心口像压着块石头般难受。

顾时行已经太痛苦了，在失去那个女子的漫长岁月里，总要有什么支撑着他走下去。

一点安慰，一丝怀念，只要能换他开心半刻也是值得的。

……

狐族领地，满山的桃花纷纷扬扬。

苏蕴跟着顾时行入座，

狐君近万岁了，依旧俊美非凡，而新娘作为第九任狐后也甜美可人。

狐族喜欢享乐，歌舞，酒水，都是一等一的好。

苏蕴爱热闹的天性在这种氛围下，不自觉显露。

喝了几杯果子酒后，便有些得意忘形，对着下面的舞娘，大声拍手叫好。

顾时行看着这样的苏蕴，一时又失神。

怎会如此之像？

顾时行艰难移开视线，心里复杂无比。

狐族的热闹，到了月半才散。

苏蕴早醉了，她满脸通红，左脚拌右脚的站起来，一下向下跌倒。

顾时行一手搂住她，皱起眉。

苏蕴抬头对他傻乎乎笑着，那笑容和记忆中的笑脸如此之像，顾时行猛地放开了她，大步往前走。

苏蕴也不在意，脚步虚浮的跟着他的影子，嘴里不自觉的哼着一曲调子。

听见这曲子，顾时行一下顿住脚步。

苏蕴没防备的直直撞在他背上。

“你干嘛呀？”苏蕴嘟哝。

顾时行缓缓转身，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愕和骇然。

那些性格上的相似，可以说是那夜苏蕴听了自己的话，有意为之。

可这首人间的小调，醉酒后的反应，又如何解释？

他的脸上蔓延出一种复杂得几乎扭曲的神色，忽喜忽悲，难以置信。

顾时行猛然扯过苏蕴的手，动作竟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。

他眼底涌动着疯狂的偏执，看着她的眼，一字一顿的问：“告诉我，你是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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