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经验告诉他，对方已经没救了。

而且对他来说，救人比不救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大。

司机从衬衫上兜里掏出一包“红塔山”，颤抖着手点燃一根，胡乱地塞在嘴里。等到尼古丁进了肺，他才压抑住狂跳的心。

他并不怕撞死人，公司有相应的赔付条款，左右坐几年牢，出来后还是一条好汉。可是尴尬的是，他刚刚是闯红灯的，这样下来罪责可就大了。

又是一口尼古丁过肺，司机取出手机，点开了一个名为“逼乎”的应用，发了一个求助帖。

“开卡车闯红灯撞死人怎么办，在线等，急。”

不一会儿，求助贴上就有仙友评论，司机一条条阅览起来。

“刑啊，真刑啊，楼主真是活阎王啊。”

“相信我，快点跑，这样你就能拥有银手镯更长时间了。滑稽jpg”

“朋友，我建议你立马自首，千万不要拖太长时间。我国的法律对你这种情况非常严苛，最好是寻找一个靠谱的律师，争取最大化的减刑。

鄙人不才，正好是一位专职律师。承接各种喜事，白事，司仪事务。这是我的电话号码：177xxxxxxxx”

“妈妈，你快来看，楼上竟然有个正常人。”

“对啊，快送他出院。”

两边的窗子是紧紧合住了的，不大的驾驶室内烟雾缭绕。

司机的表情明暗变化，想了想，他点开了某一个政法大学的的官方论坛，在其下发言道：

“你好，罗老师。我是张三，想请您做我的诉讼律师，不知您怎么收费。”

时间缓缓流逝，李秋躺在地上，他突然感觉很冷，嘴里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流出来。

他勉强睁开眼睛，余光一扫，自己的身边都是鲜血——他知道，这只可能是自己的。

“这就要死了吗？好不甘心啊。”李秋自觉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，但并不是像网上说的那样，过往会如同走马灯一样重新出现。

他想到的只有未来。

“我要是死了，我家的债务怎么办？我家的房子，不会被我二姨给吞掉吧，还有我爸留给我的……”

渐渐地，李秋的眼皮越来越重，世界出现了一层层重影。万物群像出现在他的脑海里，“原来，真有走马灯啊。”

这是他的最后一个想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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