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离婚协议。”她苦涩解释道。

慕少程微怔，蓦地神情中满是讥讽：“白天不给非要大晚上给，你想玩什么花招？”

冰冷的话语如同窗外寒冬冰刃，狠狠刺向秦绾的心脏。

“我说了，是新年礼物……”

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，左胸口疼得好似烈火灼烧。

慕少程唇角勾起一抹厌恶：“大过年的民政局不上班，你掐着点签字的目的，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
三年前他眼睛刚失明，这个女人机关算尽，就为了博得慕太太的身份。

现在慕家股市上涨，跃身成为枫城第一富商，她舍得放手？

这般想着，慕少程心情更为躁闷。

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下床，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，差点摔倒。

“小心！”

秦绾连忙伸手去扶，却被男人一把拂开。

她的举动，让慕少程觉得自己很挫败。

整整三年了，他还是没能适应黑暗。

秦绾轻手轻脚将桌子挪开一些，眼底带着慕少程看不到的卑微和小心。

“医生说了，过完新正月就给你安排眼角膜移植手术，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见光明。”

她的话，并未给到慕少程安慰。

反而，是更肆无忌惮的羞辱。

“一想起过不了多久便要看到你的脸，我就觉得恶心。”慕少程话语间皆是浓浓的嫌恶。

秦绾的心狠狠一痛，让她差点直不起身。

这些年来，她如保姆般对慕少程悉心照料，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屑一顾。

如今她依他所愿签字离开，得到的却是恶心二字。

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，她却是撞了南墙头破血流还一条路走到底。

“放心，离婚后做完眼部手术，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。”

秦绾轻飘的口吻，饱含了太多苦涩的情绪，沉重到让她近乎窒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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