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给妈妈磕了个头。

石砖的冰凉浸透她的膝盖，在她的心里揪做一团。

人离开这世间后，留下的思念就堆积在这一方小小的墓里。

爱你的人日复一日思念你，却永远也无法再得到回复。

向暖磕完头，却没有站起来。

她低着头，突然说：“爸，对不起。”

对不起，让你担心这么久。

对不起，没有替妈妈好好照顾你……

向父皱了眉，察觉到不对劲：“七七，怎么了？”

“爸，如果我离婚了……”向暖鼻头一酸，眼里突然涌出泪水。

她努力过了，真的努力过了。

可不管她是做饭还是发脾气，黎川都不痛不痒，视而不见。

她不在他的心上，再努力也住不进去。

一滴泪落在石板上，向暖慌忙用手去擦眼泪。

这时，一只温暖的大手像小时候那样摸着她的头：“没事的，爸爸养你。”

那温暖击散了向暖压在心口重石。

“爸……”

她抱住向父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。

从公墓离开后，向暖打了律师的电话，咨询离婚的事宜。

这个晚上，她没有回去那个和黎川的家，而是跟着爸爸回到了自己家。

吃过爸爸的亲手做的饭，心里那片空荡荡的地方好像被填上了一块。

晚上，她躺在床上打开手机。

来电和信息都是空的。

黎川从没找过自己。

仅存的那点希望，终究还是破灭了。

——他真的对自己没有一点点的关心。

他现在，应该正和苏瑶在一起吧。

向暖自嘲一笑。

她把手机一关，闭上眼。

黑暗淹没了她痛苦的神情。

第二天，向暖来到机场。

黎川和苏瑶竟都请了假。

向暖怔愣了半响。

把所有痛苦咽在喉间，她什么都没说。

今日无云，适宜飞行。

飞机飞上万里高空，向暖透过墨镜看着这片天空，抛却了所有的难过。

这一刻，她只是机长，肩上担着上百人的安危。

几天后。

黎川从英国赶回，他疲惫地按了按眉间。

那天助理送走苏瑶后，他就接到了去参加国际会议的命令。

回到办公室不久，助理面露难色地来了。

“黎总，这是……太太送来的文件。”

黎川紧锁眉头，他打开文件，当场愣住。

那上面清晰地印着几个字——离婚协议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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