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每日都说。

楚婳面色苍白，拿着披风的手不自觉紧了紧。

随即又抬起头，将披风给他披上。

“天冷了，别着凉。”

裴衍之任由她将披风穿到自己身上。

嘴角那抹隐隐的微笑让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。

但是他眼底的薄凉，却又让楚婳觉得那样遥远。

“多谢公主。”

楚婳手一顿，成亲一年，他对自己的称呼始终只有两个字：公主。

裴衍之转身上了马车，没有回头看一眼。

楚婳静静看着马车，直到看不见踪迹，才转身走进府内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因为站的时间太长，她心口有些疼。

侍女欣儿连忙将她扶住，满是担忧：“公主，我现在就去请太医。”

楚婳忙摇头：“无碍，房里还有药，扶我回房。”

欣儿摸到她已经冰凉的双手，还想说什么，但是看着她的模样，又吞了下去。

楚婳吃了药，伴着燃起的火盆，身体才逐渐回暖。

歇了一会儿，她开始收拾书房。

桌上放着昨天夜里裴衍之写的诗。

——“乘风破浪会有时，直挂云帆济沧海。”

看着这诗，楚婳眼底黯然。

一年前，裴衍之高中状元。

他本可以大展宏图，却因为一纸赐婚，让一切都成了奢望。

在陈国，驸马无法参政。

十几载苦读，都化作泡影，裴衍之如何能甘心？

楚婳轻拂过上面的诗句，心口又痛起来。

她虽然从小喜欢裴衍之，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嫁给他，拖累于他。

只是父皇怜爱，赐婚于她。

想起亲人小心翼翼的样子，楚婳无法拒绝。

还好，她自幼心疾，被断言活不过二十五。

望着那诗，楚婳轻叹一口气：“你放心，用不了几年，你便可以得偿所愿。”

收拾完书房，已经辰时。

马上裴衍之就要下朝，她照例去宫门口接他。

宫门外。

官员陆陆续续都走了，裴衍之却不见人影。

楚婳只好先回去。

回到公主府，楚婳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裴衍之。

“衍之……”她脱口而出。

这时她才看到裴衍之的身旁还站着一个女子……

那女子一身素衣，楚楚可怜。

楚婳神情一怔。

裴衍之对她微微施礼：“恩师去世，师妹孤苦无依，我想让她暂时住在公主府，不知公主可否同意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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