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神，宫门忽然被人推开。

还没看清来人，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扇在了脸上。

宴春脑袋磕在窗沿上，刺痛后，一阵热流顺着额角缓缓流下。

血腥味蔓延。

却敌不过沈芙瑶在耳边的那一声怒叱：“宴春，是你杀了爹娘！”

宴春顾不上擦拭那血，忙解释：“不是我……”

“是你！”

沈芙瑶眼底划过一抹嫉恨，倏地压低声音，“若不是你突然出现，我怎会放弃沈家？好不容易哄得如归杀了那两个老东西，他竟还留了你的命！”

她的话，如雷轰在耳畔。

宴春怔怔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沈芙瑶，震惊无言。

这时，只听急切的一声：“阿瑶？”

沈如归快步走进来，牵起沈芙瑶的手。

对于一旁还在流血的宴春，瞧都未瞧一眼。

沈芙瑶倚在沈如归怀中，哭得梨花带雨：“如归，是她杀了我爹娘，你为何还要留她？！”

闻言，宴春抬眼看向沈如归。

他心知肚明，动手的人不是她，但这份罪孽，还是要扣在自己头上吗？

主子，你不能这么对我！

然而，上天好像没有听到宴春的祈求。

沈如归只是抬手擦去了沈芙瑶脸上的泪，轻声哄道：“她灭沈家满门，罪孽深重，可她终是你妹妹，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。”

“留她一命，不过是朕不想你孤苦伶仃。”

闻言，宴春眼中一片死寂的黑。

他不杀她，不是顾忌那十二年相伴的情分，而是为了沈芙瑶！

这一刻，她终于明白什么叫诛心！

而沈芙瑶面上也闪过一瞬狠毒。

沈如归不杀宴春，她也没办法再逼迫。

可真就这么放过她？

不行！

沈芙瑶佯装抽泣：“可是如归，一见到她那张与我相似的脸，就觉得好像是我自己杀了爹娘一般。”

“她不是有面具吗，让她戴上面具好不好？”

沈如归揉了揉沈芙瑶的手：“都依你。”

紧接着，他转眸看向宴春，眼神冰冷：“从今以后，再不准摘下面具！”

宴春如坠深渊：“主子？”

“阿瑶今日便搬回凤仪宫。”沈如归不耐拂袖，“你还不滚？”

心彻底坠落。

宴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凤仪宫的。

等她回过神来时，人已坐在冷宫残破的院中。

许久，大太监踏门而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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