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昭双眼漆黑，瞧不起其中情绪。

“可你我都知不是！”

裴奕钦胸口起伏，他有很多话想要告诉赵元昭。

但此刻，看着他冷漠的脸，最终只是深吸了口气，换了话头：“你救灵霜，是原谅她了吗？”

赵元昭沉默了一瞬：“她的背叛，我永远都不会原谅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救她？”裴奕钦听不下去，“你若真恨透了她，她死了你不该更痛快吗？”

闻言，赵元昭脸色骤然冷沉。

僵持间，殿门从里打开，白芍走了出来：“陛下，首辅大人，主子她醒了。”

殿中。

沈灵霜躺在床榻之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纱幔出神。

赵元昭站在离床榻几步的地方，语气淡淡：“你觉得如何？”

听见声音，沈灵霜缓缓侧眸看来，却被他眼中的冰冷狠狠刺中心脏。

他没有像从前那样笑着安慰自己，更没有坐在榻边心疼地看着她。

沈灵霜心痛得仿佛万箭穿过，却无计可施。

“只是身上有些无力，你不要担心。”

赵元昭点了下头，再没说话。

须臾，他才缓缓开口：“太医说只剩一味药还未寻到，待……”

“阿昭。”

沈灵霜却打断他，强扯出一抹满是苦涩的笑：“你是要立别人为皇后了吗？”

赵元昭敛起神色，没有说话。

一旁裴奕钦压低了声音劝他：“灵霜刚受了刺激，就算骗她也好。”

可赵元昭却是沉声道：“是。”

沈灵霜浑身狠狠一颤，像被丢进冰天雪地。

殿中安静地令人喘不上气。

沈灵霜轻阖上眼，忍下泪意，却忽然想起沈太医的话。

自己……只有不到三个月可活了。

幼时她与赵元昭约定，要双双偕老，永不分离。

但如今，她怕是做不到了。

若自己离去，他身边还有秦皎陪伴，也不算孤独了。

沈灵霜深吸了口气，喉中微微哽咽：“也好，至少能有人陪着你，我也放心了。”

分明悲伤痛苦，却还是笑着祝福他。

她的模样落在赵元昭眼底，让他莫名觉得胸闷。

“你好好休息，旁的事不用你管。”

说完，赵元昭转身便要走。

可身后沈灵霜又唤了他一声：“阿昭！”

赵元昭回头望向她，只见她神色中带着希冀。

“能不能……最后为我做一次桂花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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