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，他想回应得多一点儿。

“能和你面谈一次吗？”

对方很可能不会回应了，也可能已经废弃了这个号码，这都在预料之内。

但预料总是还有另一种方向，事实也会有不同的方向。

回信不到两分钟就过来了：“不可以，我不能让你们知道我是谁，因为危险。”

“什么样的危险呢？”

“已经出了人命呀，难道还不清楚吗！”

朱警官决定换一个方向询问。

“那究竟是谁，情杀了钱教授，”

“当然是因为钱良毅的男女关系受害的人。”

“是不是罗迅？”朱警官腻烦了兜圈子。

对方不作答了，你来我往的短信对话嘎然而止。朱警官耐心等待，许久等不来回音，就再次发信询问“是不是”，这时回信是电信部门自动发来：“没有这个电话号码。”

这也是预料之内，朱警官想，能够这么高效地使用废弃号码，当然是一个技术专业人士了。他把手机放在桌上，放弃了继续沟通的可能性。

但手机却响了起来。

“朱警官，你还记得我吗？”对方的声音里有尽量克制下的平静，事实上在微微地**。

朱警官想了想，答道：“声音很熟，也许咱们认识吧。”

对方犹豫了一下，有些低沉地说：“我是罗迅，如果您还能记得我，希望能马上见您一面。”

“不记得也可以见，”朱警官丢不下不管什么场合都贫嘴一下的恶习。

下午，罗迅一个人坐在茶馆最角落的地方，埋首桌前。最近他看上去风平浪静，实则经历了精神世界里的波涛汹涌。他不知道有没有第三个人能真正了解到这一切。

说是第三个人，因为有第二个人，就是孙艾。与罗迅有关的事情，没有孙艾不了解的。

罗迅觉得身边有一种异样的沉着气息，抬起头了，一个中年男子站立身前。

他慌忙起身招呼：“朱警官，您到了。“

“早到了，”身着便装甲克的朱警官背着光，在罗迅眼里形成了一点儿不可名状的压力，“看着你好像需要自己呆一会儿，就先不打扰了，按点儿过来的。”

朱警官不愧为专业刑侦人员，在这个并无什么遮蔽物的开阔地带，他在附近的观察，罗迅竟毫无所觉。但罗迅的心思不在这些环节上，他有些忧心仲仲重新坐下来：“朱警官，百忙之中打扰您了。”

“不必客套，直说吧。”从对方神色里，朱警官看透了急切的心理，类似的神色在他眼里并不少见。

罗迅低下头，压低有些**的声音：“有人要诬陷我。”

朱警官长出了一口气，又有些微微的失望，他料到了是这件事情，但他又觉得这个青年大学教师应该还有什么更动人的秘密，是他更期望听到的，也是他作为一个警察更应该得知的，具体是什么，他不知道。此刻，他还是得拿出应有的警方姿态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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