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无桀要自己去杀谢止,一要她证明忠心,二是开始复仇的第一步。
她清楚此命不可违,只得垂眸应声:“是,将军。”
当夜,她孤身一人悄然离开了将军府。
郊外荒地。
晏离到时,已有一抹白色身影立于树下。
谢止见她,漆黑双眸一亮:“念清,你来了!”
他话中的喜悦晏离听得分明,只觉腰间那把匕首越发冰冷刺骨。
她走近两步,语气淡漠无奈,终是承认了身份:“谢止,你不该认我。”
谢止温润浅笑:“念清,见你无恙,我很高兴。”
他一口一个念清,晏离的心底瞬间涌上酸涩,已经好多年未曾有人这般唤过自己了。
但她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。
晏离面色冷漠,声音沙哑:“谢止,沈念清已经死了。”
谢止怔了怔,随后眼中划过抹黯淡:“念清,雁南灭国一事是我父皇对不住你们,但如今百姓安居,雁南子民亦是北桑百姓,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。”
“倒是你,不该进裴府,听我一句,离开吧。”
“离开?”
晏离眼前浮现了雁南灭国那晚的通天火海,痛苦哀嚎。
她攥紧手,一步步走到谢止身前,双唇抿成一条线:“血海深仇,你让我怎么离开?”
话落,谢止眼前闪过一抹寒光。
还没来得及反应,一把利刃就直直刺进了他的心口!
寒刃刺进胸口,疼痛刹那传遍谢止全身。
他瞳孔放大,眼底除了惊讶,更多的是了然:“这便是裴无桀……今夜让你来的目的吗?”
晏离眼眶微热,声音却像是结了冰一般:“谢止,我说了,你不该认我。”
谢止疼得站不住,单膝跪地,胸口因剧痛而不断起伏。
他想伸手再次去拉晏离的手,却被她躲开。
谢止的眸色暗下些,嗓音越发颤抖不稳:“念清,我知你恨我父皇,也知你恨我……我今日来此,便料到或许会死于你手……”
闻言,晏离怔愣一瞬:“那你还来?”
“我,我只是想……”谢止顿了顿,艰难地扯出一抹笑,“想再见你一面。”
“以为你死之后,我没有一日不活在愧疚之中,我痛恨自己无能,救不了你……”
话落,他再也支撑不住,仰面倒下。
但谢止仍望着晏离:“念清,你不该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