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他们在船舱里的第五个夜晚。 欧阳守成不知道他将如何忍受第六次——因为放慢脚步就意味着盲目的许诺，而停止是最不光彩的死亡。 那么第六天会是什么样子呢？ 什么样的暗淡的宇宙会诞生？但他并不需要去发现它，因为第二天黎明前访客就会到达。

是赵婉婷唤醒欧阳守成的时候，光线仍然灰蒙蒙的。 不再下雪了，窗玻璃上的雪片发出轻轻的嗒嗒声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的寂静，使他们破碎的小屋变得圣洁起来。

 她只是把手放在欧阳守成的脸颊上，欧阳守成就醒了。 他睁开眼睛，看见她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，让他闭嘴。 她指着一扇窗户，叫他等着听，他静静地呆着，然后他就能听到了。

 笨拙的靴子下发出结结巴巴的雪声。 很难在雪地里偷偷接近某人。 地面本身就在呼喊着你的存在，

“你看见他们了吗”欧阳守成低声说，

赵婉婷点点头：“三个，”她低声说。 “两个男人。 一 个女人拿着弓”

“是刘良兵的人。”

欧阳守成叫醒了他的兄弟，他们爬到窗前，从他们关上的破旧窗帘后面向外窥视，以防这样的入侵。

“这两个人会从门口进来的——两个人立刻进来，”欧阳兰德说。拿着弓的女人，她会后退，注意跑步者，

“对，”欧阳守成说着点点头。 

赵婉婷问，“需要怎样”

欧阳守成转向她。 他们三个都蹲在地板上，

“你想和他一起回去吗？” 欧阳守成问她说：

“不，没有，”她说着摇摇头。 我为什么要——”，

“要么你跟他走，要么你跟我们走。 我弟弟和我，我们把脖子伸出去拿猪肉，你安静下来了。 不要再偷偷摸摸了。”

她直勾勾地看着他，眯起眼睛，好像在考虑这个问题。 就像她背着荣誉的话语是一个拼图盒子，她试图在背后打开，

“决定，”欧阳守成说，

“好，”她说得很快。 

“很好。”

 于是欧阳守成转向他的兄弟说：“进来的两个人，”欧阳守成说。“ 你和我来拿。 没有噪音。 让赵婉婷做你的诱饵，”

当门打开时，第一个男人——裹着皮子，拿着一个在他面前摇晃的小人儿，好像如果给他一个理由，他会在房间里放满子弹。 

但当他看到床上的小人影时，他猛地一跃，用一种残忍而快乐的力量把赵婉婷压了下去。 他用一条长长的皮带把自动武器转到身边，

“找到你了，不是吗？ ”他说。 

“董啊四，进来！”，

然后另一个和第一个是双胞胎的男人微笑着拿着两把手枪走进房间。

“你的男朋友在哪里？” 一 个叫董阿四的说。

 他笑着说。 “他们用光了你却把你留在后面？ 我猜这就是当时的情况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