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希月拍下了三袋子奶粉,乐呵的用手肘推了推沈听澜:“这奶粉!说是太山那边的牛奶晒成的粉,和着热水冲了能暖胃饱肚,还不长肉!”
沈听澜敛了敛眸,看着欢快的孟希月摇摇头,半笑不笑,“奶粉不错,不过你现在不能喝。”
“啊?”孟希月看向她,通风透凉的包厢里她不再垂汗,可额上的齐刘海被风一吹,混着汗水结成一咎一咎的,看着有几分呆。
沈听澜支使沈思思去要一盆温水过来给孟希月净面,又对孟希月道:“牛奶是补物发物,你近些年补得太多了,瘦下去前不能再补。”
本就虚不受补,再吃些补物,只怕孟希月肚皮都要涨破了。
孟希月挠挠头,“倒也是。”
她净面后,又拿帕子擦擦身子,顿觉身心舒畅。
此时,拍卖会已进入中段,沈听澜起身理了理衣襟,正要往外走时,又听得芸娘的声音幽幽的介绍起下一件要拍卖的物品。
沈听澜愣在原地,问孟希月:“拍卖会不中场休息?”
“没有那样的规矩。”孟希月自是摇头,“要拍的东西也不多,早些拍完不好么?要中场休息做什么?”
中场休息,是璃月定下的规矩。
而今,也没了么?
沈听澜抿了抿嘴,复又坐下。
往后里的半场,她倒是认真的听了,只是那些拍卖的东西在沈听澜看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玩意儿,多半是些她小时候就见识过的。
嗑尽了第三盘瓜子,总算是等到了祭裙的拍卖。
芸娘眸光似柔水轻扫着被挂在模架子上的祭裙,眼底流露出几分极致的不舍与痛恨来,只是一敛眸,她就将情绪掩去了,声音仍是如莺歌如玉击:“这一套祭裙乃是大秦神女遗落尘世所穿,是神界之物,珍惜珍贵,乃是世间头一等,也是唯一一等……”
她介绍后报了起拍价,一万两。
一万两的起拍价啊,高过先前所有拍卖物品的最终价格。
可即便是如此,人们竞拍的热情也没有被打压,一个接着一个的报价:“两万——”“两万一千两——”“两万五千两——”
片刻的功夫,祭裙的价格就超过了三万两。
三万两是什么概念?前两年南城大旱,拨下去的赈银也不过四万两,这三万两可以挽救一个城池,而今却被用在一套衣裙头面上。
沈听澜坐立难安。
她出门前没有特意带上银票,此时就是有心也无力,再者说,便是她特意带上银票了,只怕也买不起这祭裙。
她本想借着中场休息的时候去与万宝斋的管事谈谈,看能不能压下这祭裙不拍,等她筹钱。可人算不如天算,物是人非,规矩更迭。
“三万两一次!”
“三万两两次!”
“三万两三次!成交!”
木锤重重一敲,这桩买卖就算成了。
沈听澜闭了闭眼,让沈思思到跟前来:“你去打听打听,是谁家拍下了祭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