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国被合并,王子王孙都被带来了秦国,邯郸富贵人家都低调行事,到时我定居邯郸,开个医馆或是做些小生意,未必不能立足。
我笑呵呵地问小柳到时可愿随我抛下咸阳的富贵,回邯郸定居。
小柳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,神色坚定。
「师父在哪儿,我就在哪儿!」
我一阵感动,只是那时我还没明白赵柳这句话里寄托了几分真心,等我真的发现时却为时已晚。
既做好打算,我收拾整理了手中的铜币和金帛,就等着恰当的时机请辞。
4.
等啊等,等啊等,我始终是等不到合适的时机。
期间我告假结束,不得不回了侍医署,周围同僚对我一顿阴阳怪气。
「哟,夏侍医回来了,你这可是大功臣,不得在家多休几日假?别再把拎着药袋子的手累坏了!」
这群老匹夫!
我甄嬛传十级学者怕他们?
只见我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钱袋,佯装无辜道:
「这两天确实把我手累坏了,陛下念我奋不顾身,赏了我二百镒黄金,光数金子就把我累坏了。」
「不像各位哥哥在侍医署整日清闲,小弟也是替各位哥哥捏把汗呢!」
说罢,我不顾为首几人铁青的脸色,回了我的药房。
这年头侍医又叫术士,科学玄学一把抓,遇到疑难杂症就说是恶鬼上身,我在药房翻阅几天,惊讶地发现先秦时期的医术虽已有几分体系,但是药方和对疑难杂症的理解还是不如后世。
见我回了侍医署,各宫夫人、美人开始频频召我,表面上是身体不适,实际上是想看看救了嬴政的侍医长啥样。
我也理解妃子们深宫寂寞,不介意在临走前几日当个猴子逗她们一乐。
这日我刚给郑妃号完脉叮嘱她多喝热水,开始了我的表演。
「说时迟那时快,我满心满眼只有大王,当即大喝一声‘贼人休得无礼!’,将手中药囊狠狠抛向贼子……」
只见上一秒各位夫人们还在津津有味地嗑瓜子,下一秒就正襟危坐一脸严肃。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声,暗道不妙,缓缓转过身看到一身玄色朝服的嬴政似笑非笑地站在我身后。
我“噗通”一声跪到地上。
「孤倒不知夏侍医那日如此英勇!」
我心道倒霉,说曹操,曹操到,人果然不禁说。
见我支支吾吾答不上话,嬴政倒是扯了扯唇角。
「既然夏侍医如此神勇,不如就在此地向过往的宫人好生讲讲你的英姿!」
说罢,他示意郑妃等人跟上,去了远处的凉亭观望。
身边狗腿的公公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表演。
就这样,我欲哭无泪地演了一场又一场,演得口干舌燥,两股战战,嬴政才肯让我出宫。
5.
我来时是炎炎夏日,一转眼已经是秋天了,时值九月九重阳佳节,王宫里灯火通明,热闹非凡。
身为侍医,我当夜须得躲在角落随时等待传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