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上岸的弗拉基米尔见清军水师的两艘木船围着独木舟，不禁大笑。他对身边的两名哥萨克道：“这些中国人肯定想不到，我们不过是引来狗熊的蜂蜜罢了。”

两人显然没听懂弗拉基米尔在说些什么。

弗拉基米尔望着两名一脸懵懂的哥萨克，笑道：“得了，别费脑筋想了，估计你们想破头也不会明白。咱们赶快回营地去吧。想来这会儿米哈伊尔已经命人准备好热乎乎的肉粥和米酒了。”

听到肉粥和米酒，两名哥萨克眼里放光，急忙跟着弗拉基米尔向回走去。

弗拉基米尔转头，看着雾霭中的阿尔巴津城，嘟囔着：“中尉大人这会儿应该快进城了吧？”

正如弗拉基米尔所料。这时瓦西里和叶梅连已经游到了阿尔巴津城城下。刚才弗拉基米尔带着独木舟队故意吸引清军水师的主意。瓦西里和叶梅连就趁着雾霭下水，从另一个方向游了过去。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，穿过了清军的防区。幸好清军水师们只顾着拦截他们的草人船队，并没有注意到向阿尔巴津城潜游过去的两人。

叶梅连一面踩着水一面对瓦西里道：“瓦西里叔叔，果然如你所料，这些中国人只顾着拦截弗拉基米尔他们，没有注意我们。”

瓦西里一面观察着远处的清军战船一面道：“这全靠了阿列克谢的好手艺，能够在一天之内造出这么多独木舟。还有胆大心细的弗拉基米尔。”

叶梅连骄傲地说：“还有你我的好水性。”

瓦西里看到清军的船队开始向回开，对叶梅连道：“小叶梅连，先不要夸海口。你说的那个水道不但曲折，而且还有暗流，咱们可得小心点才行。”

叶梅连哼了一声，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：“这条水道我已经走熟了，不知道瓦西里叔叔能不能跟得上我。我听父亲说起过您的水性……”

瓦西里笑道：“那咱们就比比看吧。”

二人说着，深吸一口气，潜进了水中。

浑身湿透的瓦西里身姿轻巧地攀上岸，回身看了一眼趴在边上大口喘气地叶梅连，瓦西里轻笑着向年轻人伸出手，叶梅连略显沮丧地任由瓦西里将自己拖拽上来。

在叶梅连的指引下，两人向阿尔巴津城守军的最高指挥官——军区督军阿列克谢·托尔布津上校的办公地走去。

瓦西里走在城内泥泞的土地上，看见伤兵们就躺在泥地里，痛苦地哀嚎。军医们因为缺少药品，束手无策，只得召唤来教堂的司祭和副司祭来为伤兵们祝福。魔鬼带来战争的伤痛，只有上帝亲自降临才能对付。司祭起到的作用实在有限，他前脚刚走，伤兵们便忍不住伤痛又哀嚎起来。在这时，军医们提供给伤兵的，只有热水。

叶梅连忽然站住，浑身不住地颤抖。

瓦西里走到叶梅连身边，关切地问道：“叶梅连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