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,苏家大小姐,也是他推到水里的,所以他看见本该在衙门里的你,才会如此惊惶。”
那男人一听这话,脸色顿时变得惨白。
“我、我不是……”
“鱼小姐,好生想想,你有没有在那日的宴会上见过此人。”
男人的声音清冷低沉,鱼妍妍愣了愣,在原主记忆中搜索了许久,突然灵光一闪——
“我记起来了,他是那天在苏家唱戏的伶人!”
陆筠宴忽得勾起了唇——
“既然苏小姐想起来了,那事情便可串联起来。”
“那日在苏家的宴会上,这人目睹了你同苏小姐的口角,知道你们有过节,于是在杀死苏小姐后,便将尸体带到河边,假装成是你和苏小姐在河边争执,你将她推下去的样子,因着他同你身形差不多,所以那更夫才将你错认。”
“那个被缢死的小贩,亲眼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。”
男人深邃的眸子始终注视着那男人,见他的眼神愈发闪躲,才缓缓继续往下说:“那泥,恐怕也是他自小贩手中买来的,那小贩贪财,跑去威胁此人给他银子,所以小贩的妻子,才会听见那小贩说自己发财了,而后他又下手……”
“我招!我都招!”
那男人忽然凄然一笑:“我虽不知公子是何人,但公子的确说对了。”
“我是悦椿楼的伶人,和苏家小姐原本已经私定终身,可她见鱼家财大气粗,鱼小姐那日又讽刺她空有才学,却没什么银子,想同我了断,嫁给豪门公子,我一时失手,才捂死了她。”
“而那个小贩……原本已经答应我,给了封口费便不会将此事说出去!但却还想贪鱼家的银子,说要去衙门为你作证,找鱼家要赏钱,我不得已才杀了他,伪造成自杀的模样!”
“他们都该死,都该死!”
男人忽然陷入癫狂,赶来的衙役们慌忙将他制住,带回了府衙。
“就,就这么破案了?”
鱼妍妍一时间有些唏嘘:“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……”
“你险些被他害得身陷囹圄,居然还觉得他可怜么?”
陆筠宴目光沉沉的看她一眼,眼神有些微凉。
“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嘛。”
鱼妍妍嘿嘿笑了笑:“那我,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?”
陆筠宴点点头,看着早已暗下来的天色:“嗯,我护送小姐回家吧。”
“阿娘,阿娘,我想吃酸枣糕!”
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小孩子撒娇的声音,鱼妍妍见男人看过去,便瞧见一个小孩子正拉着自家娘亲的衣摆:“好娘亲,酸枣糕!”
“这么晚了,哪有卖的呢?”
那妇人眼神宠溺:“乖啊,阿娘明天给你买,咱们回家。”
阿娘……回家……
陆筠宴的眼忽然有些怔松。
“陆公子,你怎么啦?”
鱼妍妍见他看得出神,不由得愣了愣。
“无妨。”
陆筠宴缓缓收回目光:“我也只是,突然想吃酸枣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