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是早就跟江清涟商量好的顾晏霆,心里一阵犯嘀咕。
演得这么真的吗?
“你且说来听听。”
承天帝不动声色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眼,最后将目光落在江清涟身上。
“陛下,那下药之人不过是个小厮,且民女认得那人。”
江清涟直起身来,再仰头的时候,脸上已经带了泪痕。
她突然扭头,充斥着恨意的目光,落在顾晏霆身上:“那小厮,正是十殿下的贴身随从!”
“二皇兄,你怎能做出如此——啊?”
顾晏霆见她依照计划指正,心中得意,就要按计划站出来指责顾闻璟。
话说到一半,却又生生止住。
???
她刚才说的谁?
承天帝面色一肃,微微坐直了身:“江清涟,你方才说,那幕后之人是谁?”
“陛下明鉴。”
江清涟悲痛一礼,恨恨看向顾晏霆。
“十皇子那个跟随他十余年!”
“视为亲兄弟!”
“后葬身恭宁王府的手下!”
“便是那下药之人!”
顾晏霆:???
他已经石化在原地,疑心自己听错了,还是太兴奋出现了幻觉。
江清涟咬牙:“民女曾痴心十殿下多年,对他身边的人,绝对不会认错!”
他怎么都没想到。
江清涟对他的痴迷,如今却成了指认他最有力的证据。
顾晏霆心中大骇:“不、不可能,你胡说。”
他跌跌撞撞扑倒在承天帝面前:“父皇,父皇明鉴!这江清涟一定是被收买了。”
此话一出,顾晏霆眼睛一亮,就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。
他目眦欲裂地瞪着江清涟:“一定是顾闻璟心中有鬼,这才买通了这个女人。你们两个,一个是我敬重的皇兄,一个是我喜爱的女人,为何要联合在一起背叛我?!”
江清涟面色瞬间“惨白”下来:“十皇子这是哪里的话,清涟清清白白的一个女子,难不成会拿自己的清誉和将军府的脸面开玩笑?”
她微抖着唇看向顾晏霆,满眼失望:“我当真是瞎了眼痴心于你,活该我落得这般下场。”
她蓦地转回身,向承天帝重重一礼:“民女愿以性命担保,所言句句属实,求陛下做主。”
承天帝看着江清涟,又看看自己的两个儿子,神色不明。
江清涟垂头不语,顾闻璟坐于位上,从头至尾一言不发。
顾晏霆过了一开始的惊慌后,也冷静下来。
他心里清楚,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没用,一切还都要看皇帝的意思。
承天帝置于龙椅扶手上的手,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。
像是直接敲在三人心上。
“顾晏霆——”
承天帝突然开口,声音一顿:“不遵朕训,有失德行,罚俸三年偿于江家九女。禁足三月,未有诏,不得出。”
顾晏霆心头一跳。
仰头对上皇帝喜怒不明的目光,连忙低下头去:“晏霆,谢父皇。”
江清涟垂眸盯着地面,缓缓一礼:“江清涟,谢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