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推开洗手间的门，段博远就睁圆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洗手间的浴帘边上，倒挂着一个女人的两段身子，此时正不断滴着鲜血，女人仰着的脸正是段博远约去餐厅见面的那位。让段博远惊恐的是，那个女人的脸太熟悉了，熟悉的让他胆颤心惊。

段博远坐在地上胡乱发抖，一边喃喃地说：“小多，我错了，我错了……”这时一只冰凉的手放在了段博远肩头，一个女人说：“你怎么啦？不是你约我出来见面的吗？怎么在餐厅一见面就跑了呢，害我追了你这么远……”段博远抬起头，眼前果然是在餐厅见过的那个女人，再看洗手间的帘子，上面什么也没有，而手臂那道流血的刀口也没有一点痕迹了。

段博远揉了揉眼睛问：“你到底是谁？”女人说：“我就是上次在黑暗约会上跟你聊天的许小荷啊，今天去餐厅见你，正好见你从订的那个桌位起身走了。有点好奇，就一路跟着你。后来发现车停在路边，我不知你家在哪里，就把你弄到酒店来了……”

“是你长的太像一个人了，所以我才……”段博远虽然觉得许小荷说的有些漏洞，可一时脑子里很乱，只好把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。他看了看中指上的蓝钻戒，回过神来向许小荷道了别，谎称有事匆匆离开了酒店。

段博远回到家，看到门口的鞋架上放着兰茹的高跟鞋。他看看了时间，已是午夜时分了，这个时候兰茹来干什么呢？他走进客厅，环顾一周，没有兰茹的影子。又推开卧室的门，没有。再打开书房门，也没有。段博远又拉开衣柜，再走进洗手间，后来又来到厨房拉开冰箱门，当然也没有……

他找遍了房间每个角落，都没有。当他疲倦地再次回到客厅时，发现兰茹正抱着双臂坐在沙发上看着他。段博远大惊，揉了揉眼睛问：“你藏在哪里？”

兰茹说：“从你进门，我就一直坐在这里，倒想知道你在找什么？”

段博远颓然靠在沙发上，闭上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脑子里转来转去的，都是小多的影子，许小荷的样子，两个人一会叠在一起，一会又分成两段，像挂在酒店浴室的女尸那样。

接着段博远终于幽幽地说：“你以后不要来找我了，我累了！”

兰茹冷冷地问：“怎么？后悔了？还是翅膀硬了？要摆脱我也也可以，把我给你的东西都还给我，比如这房子……”

段博远腾地站起来，起身进房间收拾衣物，胡乱塞满皮箱后，打开门跑下了楼。段博远来到地下停车场，打开车门坐了进去，准备在车里先睡一夜。当他靠在椅背上准备休息时，背后突然伸出两只柔软的手来，段博远慢慢向后视镜望去。镜子里却空荡荡的，什么也没有。他叹了口气，重新闭上眼，这时，那双手又伸了过来，段博远突然伸手抓住那双手，然后猛地回过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