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童子要逃出门去必定会带上车泽，她将车泽揣在怀里。等出了门再让他变成人。车泽说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开心。丹童子也称自己从未这么开心过。虽然丹童子还是会不时跟睌宫出去，也会不时在他面前提起睌宫给她买的东西，带她去吃的好吃的。但看着她的侧脸，车泽知道自己的决定依然是对的。

不过所有的开心都在那天晚上截止。

月亮还是那么圆。

提亲？睌宫带来好几箱东西，进门就跟丹长老说要向丹姑娘提亲。躲在布帘后的丹童子拉起车泽就跑，两人爬上屋顶。拿出准备好的米酒和油纸包起来的叫花鸡，最好的时光便是能够在安静的一处，两个人，坐着。就算不说话，也是美的。

车泽不知道怎么办，平时的大胃口也在这时消失殆尽，“他说要娶你。”

“嗯，我耳朵又没聋。”她顿了顿，说，“你是不是喜欢我？”

“啊？！我，我没有。怎么可能，我只是一只指拇鼠，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。”

“哦，”她揭开酒盖，“那就好。不然我会很为难的。”她打开油纸，递给车泽。她会很为难的，因为她发现这只老鼠还不错。

“你，真的很喜欢睌宫？”

“不知道，也许吧。他挺好的。”

车泽撕下一块鸡腿，满腹心事地啃着，脸上满是油渍也没注意。从屋顶可以看到长亭街。整条街上的人可谓是比肩连袂，人头攒动。卖糖葫芦的老头儿被小孩子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。五颜六色涂了金粉的纸风车也跟着凑热闹，只可惜那金粉的光芒也不过微小的一点。还有一些外来的人，脸上满是稀奇。丹童子大大喝一口。

车泽捂着头，眉头皱在一起。另一只手攥成拳头。

“怎么了？”她问。

“没怎么，头疼。”他知道，是睌琨。

在沪沽山那天，睌琨答应帮他变成人，但是有个条件。在他需要车泽的时候，车泽必须无条件为他办事。任何事。车泽没有犹豫，答应了他。现在恐怕是睌琨来讨债的时候了。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和她待在一起，不过她就要嫁给睌宫了，应该会幸福的。

睌宫……睌宫？睌琨？不会的。巧合罢了。巧合罢了。在睡前，他这样想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