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会得多,这些都帮我处置了吧。”柴荣声音响起,她笑得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与你有缘,你必是神佛派来帮衬我的。”
婉儿才惊觉桌案摆着三本东西,似乎是账簿,忙要起身推拒。
再让唐琛诚晓得她看唐家账本,怕是真的要防范她了。
再则数字庞大看得她脑瓜疼。
柴荣却摁住她肩头,“穗穗,以后你对外,就说是我跟前的走动的人,家里谁敢欺负你,只管来找我,便是公子戏弄你,我也替你教训。”
婉儿觉得不成,“太太,我也只会些皮毛,唐家营生——”
柴荣不听她推脱,“都是些家里账本,还有几处庄子的内务,我说你能查只管翻。”
柴荣放在婉儿肩头的手握成空拳,巴结似的锤了锤,“我看着这些就可劲想枕头,你替我看,关着门,你知我知。”
话说到此,再推拒就有可能得罪柴荣,婉儿只得认命拿过起账本,对上看柴荣殷切的眼神,无奈的摇摇头。
婉儿突然唐琛诚还是挺靠谱的,至少事关银子总是亲力亲为的。
不过,家仆分三六九等,熬到主子贴身带着,那可不是轻而易举,她这就成了?
柴荣打着哈欠在旁边撑着下巴看婉儿拨算盘,脑袋一耷拉,瞌睡地枕着手臂,迷迷糊糊问,“你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?”
婉儿神情镇定,拨着小算盘,“京城的大家婢女睁眼闭眼都是规矩,太太若有机会瞧瞧就知晓。”
柴荣真就睡过去了。
她就是觉得这个姑娘,肯定和自个儿子有点猫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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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婉儿就知道这份贴身荣耀需要多大的付出,她须得每日看账本帮着处理中馈事,让柴荣更躺平的享受富太太的生活。
唐琛诚则雷打不动晨昏定省,和柴荣说两句俏皮话就匆匆离开,二人虽都能打个照面,只是一晃半月有余,她倒也没和唐琛诚说上话。
“穗穗,太太叫你呢。”田妈妈看站在厨房发愣的婉儿,“让你装个糕点吃食慢吞吞做什么?”
婉儿忙应付着田妈妈,将三两下将东西放在食盒提起朝外走,“我瞧都没公子爱吃的,正想问问呢。”
她陪着柴荣听了一早上管事说的几处庄子的账目,着实脑子昏沉沉,过了午饭就请辞回房打盹。
才睡下一刻不到功夫,田妈妈催着她起身来厨房拿吃食。
“太太又不是整日围着公子转悠。”田妈妈步伐急促,催着婉儿快些。
婉儿跟着田妈妈出了院子,在府邸转过几处后,就发觉是未曾来过的地方。
她借着养病多动为借口,已将唐家摸得七七八八,唯独这处总有人巡逻看守。
她言谈询问过,是唐源固的书房重地。
婉儿眸子紧缩。
唐源固回来了?
答案来的很快,入了院内,婉儿回眸看两个小厮,两个带刀侍卫守着的门,看管如此森严,想来存放此处的东西,就是唐家命脉所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