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日行刺?”姜鹤将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卫怀栾,卫怀栾屏息沉思片刻,看向于靖,深吸一口气。
“可知是何人行刺?”
“不知,侍奉太子的婢女发现太子死在床榻之上,与上一次见他只隔了一盏茶的功夫,殿外的侍卫也未见过除她之外的人进出太子寝殿,现已将此婢女押去刑部。”
说完,于靖犹豫了一下,面色凝重,继续道:“那婢女,是书蕊。”
“移步书房。”卫怀栾脸一沉。
姜鹤同于靖点头,双双转身离去,只是于靖走前余光瞥向榻上的宫萤,宫萤目光从微睁的眼缝中与她对视,这一瞥,宫萤身上一阵不爽快。
兮风殿霎时间静了下来,床榻上却半天不见动静,若初赶忙上前,细声道:“娘娘,人都走了,不用装了。”
“谁装了?”宫萤抹了一把额头的汗,“那针差点没把我吓傻了,还九九八十一针,岂不是要扎死我?”
若初一阵傻笑,宫萤拿捏不准这笑声是不是发自真心,只是竖起中指对着她:“知道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吗?”
若初停了笑,摇摇头,宫萤扯着嘴角往上扬,解释道:“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做的漂亮做的棒,就用一只手做这个动作,要是非常棒,就用两只手。”
说着,宫萤冲着若初竖起了两个中指。
“太子遇刺身亡,朝中怕是要有大事了。”卫怀栾用手捏着额角,眉头微蹙,姜鹤看出他的忧虑,上前一步。
“王爷,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,也未必遭殃,属下拙见,敌不动我不动。”
卫怀栾又看向于靖:“你怎么看。”
“回王爷的话,太子白日遇刺,只有一个丫鬟书蕊嫌疑最大,而那书蕊正是多年前太子从王爷您这里要去的,只怕幕后主使不只是要除掉太子,王爷须得谨慎。”
卫怀栾舒展了眉头,面无表情的看着案上一本未翻开的书,挪开之后下面垫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,这纸上的字和纸一样皱皱巴巴的,随之一笑:“四弟婚期在即,又常在宫中走动,此事多半是要表奏父皇由我这个长子来处理,既然如此,不如将计就计。”
出了兮风殿,宫萤带着若初往自己的寝殿走,一路上鬼鬼祟祟生怕叫人瞧见了,若初不解道:“您现在是带病之身,王爷没让您禁闭也没罚跪,不用这么小心吧?”
宫萤没接话,她四下打探着,四肢平铺,身体紧贴着墙壁一点点的向前挪动,每每走到墙角转弯的地方,都要千万仔细着。
“你不懂。”
若初的确不懂,她不懂得事情太多了,就比如方才宫萤还说要回自己的寝殿,走着走着却是朝着苏氏的房间走。
走到一半,若初忍不住想要提醒宫萤,却被宫萤一个抬手打住,她伸出一根手指头比划在嘴边,做了个噤声的动作,很小声的说道:“别出声,有动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