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已经进入了新时代,但普通人解决问题还是不习惯找警察,这时候,有些人的“义举”就很让人感觉爽快,是时下很受欢迎的谈资。
知青们在屋里聊的热火朝天,外面传来了敲门声:“吃饭了吃饭了,去食堂打饭了!”
温冉往手表上看了一眼:“快十二点了,走走走,吃饭去。”
大家连忙站了起来,在自己的行李中翻出饭盒,簇拥在一起往知青食堂走。
食堂饭菜并不丰盛,一大盆炒酸菜,一大盆拌油菜苔,油少的可怜,好在盐味足,一人一碗飘了糠皮的玉米糊豆,配合着两个素菜,也能囫囵吃下去。
也就是秦省南部暖和的早,不然现在这个月份可吃不上油菜苔,往北走一些,全是酸菜和咸菜。
这饭对城里来的知青来说实在简朴了些,但对当地农民来说却是好饭。
秦省南部山地崎岖,难以发展经济,许多住在山上的农民连油都吃不上,还要捡漆树籽榨油来吃。
漆树籽油味道大,涩口,只能炒菜前放一点用来润锅,免得菜蔬粘在锅上,至于多吃那是不行的,吃多了拉不出屎,会把人活活憋死。
至于玉米糊豆,虽然糠皮喇嗓子,但也不是每顿饭都能吃一碗的,家里的饭得先供下地干活的壮劳力,小孩子吃不饱是常事,经常能听见他们饿的哭。
知青们昨天已经吃了两回饭,该抱怨的早就抱怨过了,知道这就是以后的伙食,也就认了命。
每个人打了一碗玉米糊豆,又夹了几筷子菜,随意找个地方蹲着吃。
这也是秦省的一个特色,“板凳不坐蹲起来”,不过他们更惨一些,连板凳都没有,要么蹲墙角,要么就坐在石头上。
“这油菜苔真苦!”温冉咬了一口菜苔,呸呸呸吐出去,苦的皱起了脸。
油菜是十字花科植物,跟芥菜是一家人,她吃的那截是老的,皮硬,芥辣味严重,回口就反苦。
温冉吐完油菜苔,看向身边吃的喷香的江云,好奇道:“你的不苦吗?”
江云不甚在意道:“填饱肚子就行,管它苦不苦呢。”
温冉想了想,觉得有道理,也就逼着自己把苦菜苔也吃了下去。
几人吃完了饭,去河边洗饭盒,因为油轻,随便冲一冲也就干净了。
正当她们拿着湿淋淋的饭盒准备折返知青住处的时候,大队长刘长富被几个婶子带着,脸色难看的往猪圈那边跑。
他们边走边在交谈,一个婶子操着秦省妇女特有的大嗓门,大声嚷道:“兽医老吴刚好不在,你说这可咋办?那么大一头母猪,还是头胎,这要是死了,可就亏大了!”
刘长富沉声道:“岐河村的孙大娘在不在,她也给母猪接生过,把她叫来看看。”
“那哪来得及啊!”婶子急的拍大腿:“这都生了快一个小时了,羊水都流光了,等孙大娘从他们村赶过来,母猪早就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