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那仿佛杜鹃啼血、冰冷仇恨的声音，周寅之和元若雪皆是震惊不已。

元若雪惊恐地望着沈亦嫣，眼神震惊害怕：“沈亦嫣，你，你竟然能说话了？”

怎么会这样？沈亦嫣哑了那么多年，怎么突然会说话了？

想到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，元若雪心里有些害怕。

周寅之亦是意外。

他眉头紧皱，望着沈亦嫣问：“丑女人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
沈亦嫣望着他，声音嘶哑疼痛，每一个字，都带动多年不用的声带流下血来。

腥甜的血液在口腔漫开，喉咙里仿佛有钝刀子在喉咙里戳，沈亦嫣却毫不在乎。

她冷冷地看着周寅之：“周寅之，你这个蠢货，你真的以为元若雪有病？她不过是撒谎骗你！”

她最开始是会说话的。

只因小时候看到娘亲被元若雪的亲娘活活烧死，才吓出了心理阴影，变成了哑巴。

而那场大火中，她的脸被烧伤，丑陋无比，给后来的悲惨命运埋下了伏笔。

这一辈子，她要离开瑞王府，杀了元若雪母女，为孩子和娘亲报仇！

沈亦嫣心痛至极，声若啼血地盯着周寅之：“当年在寒潭，救你的人根本不是元若雪，而是……”

不等沈亦嫣的话说完，元若雪就惊叫一声，状若疯狂地打断了她！

“姐姐，我知道你恨我，可你不能这样诬陷我，挑拨我和王爷的关系！”

“姐姐，我那样敬爱你，你若是当真这么恨我，不如我现在就死了，成全你和王爷！”

说完，她瘦弱身子迸发出了巨大的力气，朝着旁边的床柱上猛然撞了过去。

周寅之惊愕之间，竟拦不住她。

等他反应过来，元若雪已经虚弱地倒在地上，雪白的额头上出了血痕，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，却恨恨地瞪了沈亦嫣一眼，才缓缓闭上。

“雪儿！”

周寅之浑身颤抖地扑过来，把气息微弱元若雪紧紧地抱在怀中，转头杀气凛冽地看向沈亦嫣。

“沈亦嫣，你这个贱女人，你不害死雪儿不甘心对不对？”

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，沈亦嫣仰头，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：“周寅之，你太好骗了，不愧是惨死的结局！”

前世，周寅之被元若雪欺骗，在夺嫡之争中被乱箭射死！

沈亦嫣看完了前世三人的纠葛，早已经知晓结局。

周寅之死的时候，她没有任何同情，有的只是痛快和遗憾。

她恨不得周寅之死的更早些，死的更痛苦些！

周寅之脸色森冷，望着她问：“沈亦嫣，你在胡说什么？”

“呜……”

怀中元若雪醒来，杏眼里泪水翻涌，了无生意：“王爷，让我去死吧……我活着也只是累赘，只会让姐姐厌恨……”

周寅之手握成拳，眼底满是急切和痛惜：“雪儿，别说傻话，本王不会让你死的！悦山，快去请长孙大夫！”

门外的侍卫悦山连忙跑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