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情绪激动的原因。

我喉咙很难受，先是干燥，然后是火烧一样的疼痛。

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。

我捂着嘴，冲出了家里，跪在花台旁大口吐着血。

那种吐法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。

花台里，手上全是我吐出来的血。

让我彻底心灰意冷的是，灯火通明的别墅中，没有一个人出来看我，包括李瑶。

不知过了多久。

疼痛感消失，我一个人艰难的爬上车，打了个电话给李瑶：“我先回去了，饭也没法吃了。你在这住一晚吧，明天我让小张来接你。”

对面没说话。

我自顾自挂断了电话，一路开车返回市里。

我开的很慢，放着车载音乐，回想着以前在出租房里的一幕幕。

我们抱在一起，听着音乐。

憧憬着未来。

李瑶说，赚到钱了，要买好多好吃的。

她要把我喜欢的手表买下来送给我，要买一辆跑车让我开着带她去兜风。

要去大理，要去丽江。

要去美丽的香格里拉。

今天我很想问她一句：“如果我得癌症了，你会倾尽家产救我吗？”

可惜我忍住了。

回想着以前，虽然贫穷，但很充实很快乐。

我们骑着共享单车，横穿了是十几里，在油菜花地里追逐打闹。

我们捧着大白馒头，蘸着老干妈，吃的不亦乐乎。

我们手拉手，站在房顶，高呼着以后要在这买个房子，拥有自己的家。

我们……

不知不觉，我已经泪流满面。

我在车上睡了一夜。

第二天。

小张接回了李瑶。

我就安静的坐在客厅里，提前支开了保姆。

她双手抱着胸，脸色异常冰冷的走进来，她对着我破口大骂。

“赵今来。”

“昨晚要不是我拦着，你是不是连我爸妈都要打了？”

李瑶前所未有的愤怒。

也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陌生。

我低头抽着烟，沉默着听她在客厅里大骂着。

“李安，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了？”

“你的胡子，你的头发，那个一丝不苟的赵今来去哪儿了？”

“看着我的眼睛，我说过多少次，我和你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睛，你妈没教过你怎么尊重人吗？”

李瑶双手按着我的肩膀，用力摇晃。

下一刻。

我忽的抬起头来，对她微微一笑。

问她说：“瑶瑶，如果有一天我得癌症了，你会倾尽家产，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奋斗的一切，救我吗？”

李瑶想都没想。

嘴里大叫着：“不会！”

“赵今来，听清楚了吗，我不会。”

“现在的你，真的很该死！”